西廠幾乎空了,江耘儘量控制腳步,不要顯得過於急迫。
西廠到南司外衙有段距離,江耘騎馬慢行,途中遇到巡夜官兵,他都應付過去,越發不敢顯出匆忙。
天亮不久,他趕到衙門,正好是開門的時候,校尉、番子手大都被呼叫,文吏卻要正常辦公,見到經歷大人都很驚訝,紛紛上前慰問。
江耘儘量微笑著敷衍過去,“還沒回家,我得先來衙門裡看看,公事為重,這幾天辛苦諸位了。那個……陳吏目在嗎?我需要他幫我整理一下書房。”
衙門裡的所有房間都被翻個遍,尤其是己房書房,連房梁和瓦片都被拆了,大量文書曝露於外,的確需要收拾。
一人道:“陳吏目受到驚嚇,兩天沒來了。”
“是啊,陳吏目一直看管己房書房……”說話者馬上閉嘴,因為強行奪走書房的人正是這位江經歷。
江耘不生氣,微笑道:“我就是四處看看,大家忙去吧。”
文吏們散去,江耘真的到處走走看看,然後找到一位比較熟的小吏,詢問陳吏目家住何處。
“不遠,就在衙門後面的巷子裡,從東數右手第五家。經歷大人真是體貼下屬,其實他與大人的遭遇比不了,老陳只是受驚過度而已。可他有什麼害怕的?校尉也沒專門針對他,衙門裡所有人都被問到。”
“是啊,而且自從我來之後,他就沒再進過書房。”江耘心裡清楚,陳吏目必然留有鑰匙,能夠趁他不備時進入書房。
“說的就是這回事嘛。”
小吏還想再討好幾句,江耘卻已轉身走開,也不騎馬,步行進後巷,尋找陳家。
陳家很好找,雖在錦衣衛南司任職,文吏靠月俸生活,不比校尉和番子手,另有收入,陳家很小,大門破舊,與左右鄰居沒有多少差別。
江耘仔細數了兩遍,又觀察一會,確認沒人跟蹤之後,抬手敲門。
連敲多次,門內才有一名老婦的聲音問道:“誰啊?”
“陳……吏目在家嗎?我是衙門裡的同僚。”江耘只知此人姓陳,忘了問名字。
大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