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偷懶去了。”半晌,她才擠出這麼句話,把自己的尷尬掩飾過去。
殷碧涵看了她一眼也不拆穿,徑自道:“陛下似乎對殿下調查進展有些不滿,催促殿下快些。據說……語氣有些重。”
“這——”流風皺眉,“殿下他這些日子就沒怎麼歇過,怎麼可以……”
殷碧涵眉毛微挑。流風進府時日尚短,也不是整日跟在李玥吟身邊,但是說起話來卻是相當地護著他。
殷碧涵看了流風一眼,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到現在為止,能查到的東西也只有這些。”殷碧涵手指在桌面上敲著,一邊說一邊梳理著自己的思緒,“首先,換官一案自從發現之後,犯人即刻入獄。但是開堂審過幾次後犯人發病,直到病死都沒有審出些什麼東西。第二,被假冒的賈充屍體在曲央附近被發現,時間在陛下命令徹查之後,應當是被人殺死。”殷碧涵皺眉越來越深,抬眼看向流風,道:“目前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流風搖搖頭,“你說整理那些關係的,如何了?”
殷碧涵苦笑一下,“倒的確是發現了不少,但是幾乎什麼都用不上。”
“怎麼?”
“我總算是知道官官相護這句話是怎麼來的了。”殷碧涵拍了拍手邊的冊子,“區區幾個人,竟然複雜到一本都寫不完。”
“那……現在該做什麼?”
“如今,也只剩下那份官牒了。”殷碧涵嘆口氣,“想法子把那份官牒拿到手再說,也許能看到些什麼。”
“偏還只是個抄抄寫寫的小官。”流風恨恨地一拍桌子,“如果……”
殷碧涵笑了笑,盡是無奈,“那些高門大戶裡出來的,用得著換——”聲音嘎然而止。
“怎麼了?”流風看著不知道想到什麼的殷碧涵,問道。
“為什麼要換?”殷碧涵突然問流風,然後不待她回答又繼續說,“如果是重要的官職,那麼冒險換人上去也說得通。你也說這是個抄抄寫寫的,整日裡重要的人見不著一個,而且還是個不知哪年哪月才輪得上的候補。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這麼處心積慮地換上去?”
“也許……是培養一個心腹,讓她用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往上爬?”流風才說出口,久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說法,“這也說不通啊。“
“對。”殷碧涵說,“既然有正式的官牒,那麼就不會是一個人,或是幾個人臨時起意能做得出來的事情。何況事發之後那麼幹淨利落的殺人手段,也不像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但是如果來自於某個大家族,這樣做也絲毫沒有道理。這麼小的職位,為什麼要弄得那麼麻煩?何況就算得到了也沒有什麼作用……”
流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殷碧涵,期待她得到某些結論。她一直知道,這方面殷碧涵強過她許多,於是索性全交了給她,也省了她自己的麻煩。
“流風,你能想辦法把兩份官牒都弄到手嗎?”殷碧涵沉吟了半晌,突然抬頭問她。
“這個……”流風眼珠子轉轉,想了半天道,“我儘量。”
“再找人仿一份出來。”殷碧涵想了想,補充道,“不計價錢,越像越好。”
“這個……”流風說,“仿是不難,但是隻怕未必肯做。”
造假仿官牒當然不是難事,只是如今這個時候誰能仿出一份真假難辨的官牒來,只能是自找麻煩。一個不好,便把禍事攬上身了。
“可以把價錢開得高些。”殷碧涵也不是不明白,“而且許諾絕不將名字漏出去。”
“……我試試。”
“然後明天我會請殿下允准,你和我一起去府衙看看。”
“去那裡?”流風問,“那裡有什麼?”
“我也不知道。再從頭開始仔細地看看,也許能發現些什麼新的也說不定。”
“好。”
獨春落心
街上打起二更的時候,殷家小院還是一片燈火通明。天氣寒冷,鄰家人都已經早早歇下,而殷家的主人才剛剛到家。
殷碧涵雖然說過府裡的事情只要上了手就會好些,但是最近一陣子她卻更忙了。所以連帶著,殷家的兩個男人日子也過得混亂起來。
殷碧涵說過讓兩個人不要等,但是駱雙卻彷佛沒聽到似的,每天夜裡不等到殷碧涵回來絕不肯回房休息。荼靡是知道殷碧涵真的不介意,本來想該怎麼就怎麼。偏偏駱雙等門等得執著不悔,如果他日日照常吃睡,兩相比較之下似乎顯得太不將殷碧涵放在心上。於是他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