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
他已經見過了不是嗎?一個秦復讓他淪落青樓五年,殷碧涵現在喜歡他,誰能保證五年後,甚至十年後還喜歡他?
荼靡沉默了下來。
“不要那麼快去她那裡,至少不要在她主動開口之前去。”流雲看著荼靡,異常誠懇。
“但是如果不去那裡,我……”把幾年裡攢下的東西換成銀子,荼靡身邊也不過就二十多兩,剛夠買下一個小院子。如果不去殷碧涵身邊,他要靠什麼過活?
“暫時住在這裡,別走了。”流雲看到荼靡排斥的眼神,輕鬆笑道,“當然留客過夜的事情不需要再做,只要每天去前面彈彈琴。”
“這……”
“我可以藉著你的名字多賺一筆。如果你留到契滿的那天,這十兩也可以還給你。”流雲說著,一邊站起來,“不著急,你慢慢想。我先出去了。”
說著流雲便站了起來,轉身的剎那淺淺地勾起了唇角。
與此同時。
皇長女府。
李濟乾大步跨進臥房,抱起床上的女兒轉了一圈。
坐在書桌邊寫字的朱墨蘭放下筆,走到李濟乾身邊笑問道:“殿下何事如此高興?”
“蘭兒,”李濟乾伸手攬住朱墨蘭,“秦覆被撤職了。”
“與司馬爭考功司員外郎的那個秦復?”朱墨蘭說,“恭喜殿下。”
李濟乾大笑一聲,說,“如此一來,司馬與劉原勢均力敵,我們多了幾分勝算。”
朱墨蘭皺眉,想了想,“不過,一個伎子竟然有這麼大能耐……”
“聽說那伎子背後,有個皇子府的管事。”李濟乾說,“不管怎麼都好,反正是幫到我們了。”
“管事……殷碧涵?”不知道為什麼,朱墨蘭立刻聯想到一個人。
“就是她。蘭兒也知道?”
“她是……”朱墨蘭緩緩地將自己知道的殷碧涵說給李濟乾聽。
安陽城西,一座官邸的庭院裡。
“啟稟主人,秦復撤職。”一人全身灰衣,跪在地上稟報。
“殷碧涵嗎……”優雅悅耳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伸出纖長的手指扶起臺階柔嫩的花朵,“起風了。”
壽辰宴 … 1
“那就二百……”莞梨院裡,路悠正同工匠談價錢,見殷碧涵從外面走進來,只略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九月十一日是皇子府主人的生辰。
按說李玥吟滿十九歲也不算什麼大事,及笈過了三年,又不是二十的整數,哪裡需要大肆慶祝了。不過前些日子姒貴君露了點口風,似乎是想乘這個機會到宮外小住兩日。而李玥吟的弟弟皇五子李玥瀟聽說後,也去求了陛下要跟著一起出宮來賀壽。於是原來家常的小筵頓時就成了大宴。
上面的主子們不過臨時起意,下面的人卻是人仰馬翻。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卻還有成堆的事情沒動過,皇子府上下尤其是路悠簡直忙得連喊累的時間都沒有。
“路總管,沒二百五不成啊!”工匠知道皇子府趕工自然是篤定地抬價錢,不狠狠賺一筆誓不罷休。
殷碧涵很自然地站在房間的角落裡靜靜地候著。
雖說整間皇子府都忙,她到底是皇子貼身的人,也沒多少人敢差遣她,她自然樂得清閒。今天不過是將李玥吟過了目的宴客名單再送回路悠這裡而已。
殷碧涵在西市時間長了,見過的人自然也多。和路悠談價錢的工匠她也見過,約略有些印象。雖然和她套些交情就可以更快完事,不過她向來不喜歡越俎代庖,更不喜歡攬事上身。
“這不是碧涵嗎?”正在談話的工匠轉眼看見站在角落裡的殷碧涵,立刻認了出來,“你也來三皇子府談生意?”那工匠說著,站起來朝殷碧涵走過來。
殷碧涵怔愣一下,沒想到這人竟對她一副熟稔的口吻。她拱了拱手笑道:“寇老闆,碧涵是三皇子府的人。”
“哦——我說呢,怎麼會在這裡見到你……”一邊說一邊大力地拍著殷碧涵的肩膀,“既然你在這裡,那些什麼廢話我也不說了。一口價,一百八,保證按日子給您做完。路總管,您看怎樣?”
“這怎麼好意思……”殷碧涵與寇姓工匠並沒有多大交情,不知她為什麼突然好說話起來。
“賺錢賺到你頭上,我回去不被小風她們罵死啊!”一邊說,一邊又大力地拍著殷碧涵的背。
殷碧涵微一怔,那邊路悠已然連聲點頭應了下來。然後,幾句話商定了時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