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山見他終究要拼,一聲冷笑,一擺手,金和尚早就想和這班鏢局中的人鬥鬥,第一個跳出來,大聲搦戰。
秦穩卻不理他,連那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大牛子這回也未動怒。卻見秦穩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微微一笑道:“這鏢本來我們還沒送到地方,但駱小哥兒只給了這張紙,說是紙上畫的就是收貨之人,交給他手下誰都可以。這上面之物我不認識,不知杜兄認不認得?”
說著他把那紙一展,杜淮山向紙上一看,不由神色訝異。沈放也遠遠看去,只見那張紙上用細墨畫了個小小的杯子。杯口微傾,筆意寥落。上面用淡墨寫道:共倒金荷家萬里,難得尊前相屬——字不算好,還像是後添的。但筆勢之間一種寂寥沉痛之意蘊滿毫端,筆勢轉折處鋒稜跌宕,沈放也不解是何意思。
秦穩這時卻臉露笑意,道:“不過,我想你們一定認得,也一定明白。這鏢嘛,送給你們也是一樣。”
杜淮山也是至此才恍然大悟,笑道:“秦老哥兒,你可瞞得我好緊!騙得我老哥倆兒一路好苦,白算計要怎麼劫你這趟鏢了——原來他就是這趟鏢的收主!”
他臉上笑意融融,滿懷欣慰道:“這鏢原來就是送給他的——那姓駱的小哥兒……”他話裡沉吟了一下,沒說下去心中所想。
“……可真是大方。反而我們這麼小人伎倆,傳出去倒真成一個大笑話了——只是秦兄適才提的這十幾個兄弟的性命又是何意?嚇得我以為秦兄真的要和我們一拼呢!老朽這把骨頭只怕禁不住你那‘十擒九穩開碑手’。”
秦穩一嘆道:“那算是隨鏢附送的一筆人情。我們龍老爺子聽說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