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的話就解開我的|穴道,我證明給你看。」她在用激將法,可惜對沉穩的鹿玉堂毫無作用。
「我知道妳要怎麼證明,想都別想。」鹿玉堂立刻拒絕。他不信任自己——不信任自己在她芬馥暖香的挑逗之下,還能再有自制力推開她。
「為什麼?我的身子應該很銷魂的!月下說我雖然人矮個頭小,可是體態軟柔嬌媚,說胸是胸,要腰有腰,臀兒也不幹扁,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現在是怎麼了?她在自我吹噓,想將自己當商貨,薦銷給他嗎?
「……跟著我,妳只會吃苦。我沒有一個安定的人生,除了鹿玉樓和鹿玉倌之外,還有其他的人想殺我,我幾乎是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這種生活,妳又何必想要湊一腳?」他不與她討論她的身子到底吸不吸引人,只是娓娓同她說理,希望她能明白他不想她陪著受苦的苦心。
這半年來,舊主子已經不單單讓弟妹追殺他,更有其他昔日同為護主殺手的舊識也領命取他首級。
「你可以跟著我回曲府,在曲爺的地頭上,沒人敢動你半根寒毛。」
「我與曲無漪沒任何關係,他不見得樂於助我。」
「會的會的!曲爺雖然臉色難看了一點,但是心很軟,我幫你求他,他會允的,好不好?」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到底還要把自己逼退到什麼地步?!讓我幫你分擔肩上的擔子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呀!」天香低叫,「你難得順一次自己真正的心意又何妨?要是你真的不喜歡我、不屑讓我為你擔心、覺得我的付出只是累贅,你最好趁我現在被點了|穴不能動,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否則等我解了|穴,我絕對不放你走!你絕對走不掉的!你哪兒都別想去了!你聽清楚了沒?要走趁現在——」
她以為她這樣說,他就真能狠心離開嗎?
將她放在山洞裡,徑自走開,等她解了|穴,是否又要令人膽戰心驚地順著粗藤爬上山壁?萬一她失手,摔到崖底可是拼不回全屍……若是他抱著被點了|穴的她回到崖上,掉頭走人,誰又能擔保無法動彈的她會不會被野狼叼去當早膳?如果僅是遇上四腳畜生也罷,頂多被拆撕入腹,要是遇上兩腳禽獸——山賊野夫,面對俏生生的姑娘,會發生什麼事,他連想都不敢想!
鹿玉堂垂下眸,覺得左右為難。
順一次自己真正的心意……嗎?
讓她一塊分擔肩上的提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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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玉樓應該對妳說過,我是個背叛者。我跪在祖先牌位前立誓以性命保護的老主子死了,我卻仍然無恥的活著,妳應該以我為恥,而不是——」
而不是包容他、寬恕他、縱容他……
「雖然我很害怕你會因為老主子的死而跟著自殺,不過我認識的鹿玉堂不是那種苟且偷生的人,你留著你的命,定有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就是老主子最後留給我的命令。」他忍不住對她說了。
「什麼意思?」
「老主子斷氣之前,給了我最後一項命令——他要我為自己活下去。」
言猶在耳,老主子斷斷續續的聲音又在記憶中響起——「玉堂……你明白這些年來,我從不當你是個下人……你比我的親生兒子、孫子更孝順……你瞧,我的孫子都嫌我老而不死,想殺我奪權……那是我自己的骨血……身上流著我的血的人呀……枉費……枉費我一輩子辛苦……想讓子子孫孫衣食無缺……我求的是什麼?不是他們磕頭感恩……只是想讓他們……福福康康罷了……結果,我最疼愛的長孫遠遠不及你……他們盼我死,你卻求我生……」
嘔著鮮血的嘴,溢位幽幽低嘆,每說一句話,湧出的硃紅越多。
「主子……您別再開口……我背您去找大夫。」
他捂著老者的嘴,想藉以阻止血液自衰老身軀裡竄出的速度。
「玉堂……我跳出來為你擋一刀一掌,是出自於一個爺爺對待孫子的無私親情……你答應我,不許為這件事責怪你自己……」
不……他到老到死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老者卻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
「唉……傻孩子,聽著,我最後再給你一道命令……不許隨我一塊死,你可以視這為主子的命令,也可以當是一個爺爺送給孫子的遺言……好好活下去,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你自己活下去……」
他扛著老者,知道背上衣裳的溼熱感是什麼,那是血,而非他疾步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