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句的粉箋給恩客,題些矯情而浮媚的思慕——思慕恩客錢囊裡響噹噹的銀子祖奶奶——而這工作都由她代筆,一整天寫上百來張是常事,有時詩興大發,她還會寫起千言詩、萬言詞,非得讓恩客在字裡行間看到濃情蜜事,據說沒有哪一個恩客看完她寫的粉箋還不乖乖回來瓦子勾欄讓眾豔殊狠賺一筆的,曲爺似乎也是收到了哪個姑娘送上府的粉箋而對她感興趣——這個感興趣,單純指他在她身上嗅到龐大的金銀味。
曲無漪贖妳是為了什麼?
鹿玉堂想問,但隨即一想,男人贖女人回府還能為什麼?問了似乎也多餘,但是又有矛盾——如果曲無漪是為了佔她為妾而替她贖身,又怎會放她與他孤男寡女在幽靜的竹舍裡?難道是因為她失寵了,才會淪落讓曲無漪這樣對待?
天香的小手突地在他面前揮舞煽動,「你別胡思亂想啦!我不管你現在腦子裡替我和曲爺的關係想了多少種可能,你一定都猜不到的啦!」她還真猜中了鹿玉堂的忖思,笑道:「我不是曲爺的妾或寵婢,他會贖我也不是為我的容貌,他也沒有召我侍寢過,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他又不喜歡我這種姑娘,否則我每回跪在他腳邊求他收我做妾,他哪會一回也不點頭,還踢開我。」
天香原想解釋,反而越解釋越糟!更糟的是,她渾然沒有自覺。
她求曲無漪收她做妾?
鹿玉堂不只眉皺,還連心都擰蹙起來。
難道那個讓他臉紅心跳,足足在外頭呆愣吹了半個時辰冷風,又像投湖自盡般躍進冰冷水裡,試圖用湖水來澆熄他臉上躁熱的吻,不過只是她因曲無漪而發的春夢,他鹿玉堂只是正巧在她作夢時出現在她面前,被她錯當成了曲無漪?!
很難高興得起來。
很難有好心情。
很難……釋懷。
第六章
「曲爺……嗚——曲爺……」
許久許久不曾聽聞過的嚎啕大哭聲以極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