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萬分的時候,聽見了男人的喊叫聲,聽起來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然後再就是動物倒地的聲音。
慕悅音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很是害怕,竟也閉上了眼睛,等她睜開眼一看,蕭逸右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副長戟,而長戟的尖頭上滴著鮮血,觸目驚心。
“哥哥,你怎麼樣了?”
慕悅音這才發現似乎有人受傷了,聽這哽咽的聲音分明是耶律文萱沒錯,難道耶律文昊受傷了?
“你不是大夫嗎,你趕緊給我哥哥看看!”
這句話是朝著慕悅音說的,耶律文萱睜著通紅的雙眼懇求地望著蕭逸身後的人。
蕭逸隨手把手上的長戟丟在了地上,嫌惡的避開血腥,扭頭對慕悅音沉聲說道:“你去看看。”
慕悅音得了令,急忙衝了上去。
滿地的狼藉,馴鹿像是腹部中了一劍,渾身是血地倒在了血泊中,而它旁邊躺著了一個侍衛,看樣子也命喪黃泉,而耶律文昊靠著樹幹,疼痛難耐地捂著自己的右腿,只見大腿上一個血洞,分明是被什麼利器捅傷了。
原來發狂的馴鹿從遠處衝過來的時候,徑直朝著中間的楊樹後奔去,耶律文昊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耶律文昊只顧著護著他的妹妹,當馴鹿將鋒利的鹿角衝向他的時候,他隨身侍衛盡職盡忠搶到了主子的身前,耶律文昊看見鹿角將那侍衛的身子挑了起來扔在了地上,鋒利的鹿角穿破了他的身軀,侍衛當場就暴斃身亡。
馴鹿並沒有罷休,挑死一人之後又繼續朝著耶律文昊衝了上去,無奈耶律文昊手上只有一把弓箭,此時距離太近也無法拉弓射箭,也幸好耶律文昊及時往後退了一步,但鹿角還是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腿部。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就在轉瞬間,馴鹿又再次朝著耶律文昊發起攻擊,也許是聞見了血腥味,更加激發了馴鹿的攻擊性。
嚇得早趴在地上紋絲不動的曹公公此時心中就只有一個死字,這批馴鹿是他經過他手收進狩獵場的,若是聖上後面怪罪下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這頭馴鹿體型較矮,但體格十分健壯,目測得有一百公斤以上,尤其是它那堅實的厚蹄,掌面寬闊,懸蹄大,很具有威懾力。
此時馴鹿已經抬起前掌,就要朝已經跪坐在地上的耶律文昊踏過去,耶律文萱早就嚇呆了,看著她哥哥保護在自己前面,而頭頂上的鹿蹄馬上就要落了下來,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看都不敢看。
等耶律文萱以為她哥哥會被馴鹿踩死時,她這時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她的哥哥仍就跪在那裡,身形未動,而那頭馴鹿已經倒在了一旁。
“七王爺好身手。”
都這時候了,耶律文昊還有精神跟蕭逸說話,雖然面色蒼白,但還對蕭逸投以感謝的目光。
若不是蕭逸那飛快的一擊,直接將長戟戳進馴鹿的腹部,然後用勁拔出,馴鹿不負重擊收回前蹄又摔倒在地,發出嗚咽的聲音。
蕭逸不回答耶律文昊的恭維之詞,而是扔了長戟,轉頭去看了一眼被他藏在身後的慕悅音。
他本不想讓這個女人看見兇惡的一面,可是情況實在危及,總不能看著鮮卑族皇子慘死在中原,所以電光火石之間,他瞄見身旁有侍衛帶了根長戟,於是一邊護住身後的慕悅音,一邊拔起長戟朝失控的馴鹿刺去。
蕭逸知道,當他將長戟狠插進馴鹿腹部中,他那時也像一頭猛獸,異常殘暴的樣子根本不比被激怒的馴鹿好到哪裡去。
“你們是故意要害死我們吧?才將這麼有攻擊性的動物放在狩獵場中。”
耶律文萱看著自己兄長的大腿止不住地流血,眼淚早就憋不住,哭訴著吶喊著。
“耶律公主不要著急,還請慕大夫趕緊醫治皇子,否則耽擱了就是大事。”
被侍衛蹙擁著的聖上及時發話,他除了受了點驚嚇倒是無大礙,說完後又同蕭逸交換了個眼神,此時略有蹊蹺,為何被精挑細選的獵物會突然狂暴起來,而且已經造成一人死亡,而耶律皇子也受了重傷。
“讓一個女人給我哥哥治病?這不行,我不同意!”
耶律文萱完全不相信蕭氏王族,更別提來歷不明的女大夫了。
“萱兒,不要胡鬧,讓慕小姐看一下又何妨?”
耶律文昊望了眼死在他身邊的侍衛,那個侍衛自小追隨著他,如今卻被馴鹿攻擊客死他鄉,這已經讓他唏噓不已。而腿部傳來的撕裂感簡直痛不欲生,親眼看著鮮血汩汩流出,若是他精神稍微崩塌一點,必定會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