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春緋你便親自走一趟吧,先把信帶過來,我也應該好好計劃一下了。”
芷蘭和春緋互相看了一眼,卻都不明白黛玉在賣什麼關子。見黛玉沒有再說下去了,便只是相視一笑,個人做個人的事情去了。
還沒待春緋出院子,黛玉卻突然叫住了她:“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父親早早便回來了,想必是在書房裡的。”
林如海從去年年底開始身子就不如以前好了,斷斷續續的病過幾回,打發太醫來看過,卻都是小病,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調養一段時日就好。上個月就是因為跟同僚喝了幾杯酒,夜裡又吹了風,便有些咳嗽。
太醫也來瞧過好幾回了,好在也沒什麼大礙,如今都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黛玉終究是不放心,仍然是每日詢問情況。她想著反正是要跟林如海商量事情,倒不如順道去看看。
林家人口不多,內宅裡只有黛玉一個主子,況且平日裡也不拘著她們,因此小丫頭還活潑一些,平日裡笑笑鬧鬧的倒是有些熱鬧。這二門外便是黃嬤嬤管著,她素來是個嚴謹的人,丫鬟們都有些畏著她,話都不敢說高了。比起內院來,確實是有些冷清。
來之前黛玉便打發小丫鬟來通了話,黛玉剛進書房所在的院子,便早有人在院門外候著了:“給姑娘請安,這暑氣還未下去,姑娘可是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說話的是外院的一個管事媽媽,她是賈敏身邊的老人了,婆母還是賈敏的陪房。這次上京,賈敏特意讓黛玉把這一家人帶了過來,好照顧外院的情況。
黛玉對她自然熟悉,便笑著點了點頭。
林如海果然還在書房裡處理政事,見黛玉進來請安,便連忙讓人把黛玉扶了起來:“咱們父女之間不用多禮。”林如海咳嗽了一聲,又說道,“揚州那邊打發人送了信過來,我便知道玉兒要來取,卻沒料到竟然性子急到親自過來一趟。”
“前日太醫不是說父親身子已經好完全了,怎麼又咳嗽起來了。”黛玉皺著眉頭問道,卻沒有接林如海先前的話。
“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什麼煩心事,皺著眉難看的緊,說過了你幾次就是不見改。”林如海卻也沒有回答黛玉的問題。
黛玉也不在意,她耐心好的很,便重新繞回來原先的話題:“父親這大半年來小病不斷的,我想許是未曾去病根,要不然咱們請諸葛太醫來看一看吧?”
林如海便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都是小病,也是我不曾注意,何必麻煩諸葛太醫。”林如海嘆了一聲,“他素來也忙,何必要他多跑一趟,況且咱們跟那府上沒什麼交情,哪是能輕易請動的。”
黛玉便低頭不語了。
林如海見如此,便從桌子右上方的那一疊書信中抽出一封來,放到了桌面上:“這是揚州送來的信,你拿回去看看吧。”
賈敏素來是把信放在一個信封裡,裝在裡面的信封便都未曾封住。黛玉拆開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見裡面沒有提到多少有用的資訊,便直接問林如海道:“母親可是跟父親說什麼時候會上京來。”
林如海看了黛玉一眼,他就猜到黛玉今日親自來,又把賈敏的信當著他的面拆掉看了,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要宣佈。
“說是身子大好了,年後等天氣暖和一點了就動身。”林如海臉上笑意溫和,“你母親畏寒,我想著怕是要等到三月底四月初再動身了。”
黛玉聞言心中長鬆了一口氣,見林如海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黛玉便笑道:“若是等到三月才動身的話,女兒卻是想求父親一件事了。”
林如海一笑,只是望著黛玉不說話。
“父親恐怕也是想到了。”黛玉靠近了一些,“母親中了半月香,了緣大師和沈大夫都說要好好調養,雖然這段時日母親都說大好了,咱們卻也是聽她信中提過。女兒想著要不然等年後我親自南下,再陪著母親一塊上京來。”
雖然隱隱猜到了黛玉想說的是什麼,但是真當黛玉提出來的時候,林如海還是覺得有些為難:“我也知道玉兒是一片孝心,只是若是如此,你出了正月便要從京中出發。這天寒地凍的,你身子受不受得住暫且一說,就說這運河很多處都未完全解凍,便是要行陸路,這一路上的馬車顛簸玉兒可是想過了?”
這些問題黛玉早些便想好了:“若是我過了上元節便走,便有兩個多月的時間趕路,即使走陸路時間上也不會急迫。再說這樣充足的時間便可以走官道,一路上的顛簸自然少些。雖然知道母親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但是女兒心中一直十分記掛,還望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