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令了,她即使動了一些丫鬟。王夫人必然也不會太過責備她。
想著薛寶釵臉上便露出了一絲笑意:“太太教訓的是,媳婦知道該怎麼做了。”
又跟王夫人說了一會兒話,王夫人便困了,自是打發薛寶釵出去。
薛寶釵剛出榮禧堂,她身邊的鶯兒便匆匆從長廊裡小跑過來,氣都還沒喘勻,便急促道:“奶奶。您快回薛家瞧瞧吧,那夏氏又在胡鬧了。太太打發人來尋姑娘過去,等了許久也不見姑娘回院子,這才來了榮禧堂。 ”
薛寶釵從榮禧堂裡帶來的好心情即刻被破壞乾淨。
若說薛寶釵如今想來後悔的事情,便是不該全信了那媒人的話,把那夏氏弄進了們。那個夏氏簡直是個潑婦,薛姨媽卻是鎮不住她的,也只能自己走一趟了。
好在接她的轎子還未回去。薛寶釵又馬不停蹄的去了薛家。
薛寶釵和賈寶玉定親之前,薛家便從梨香院裡搬了出來,為的就是讓薛寶釵安心議親。後來先前為薛蟠定下的那個夏氏便進了門。薛家卻沒料到娶了一個潑婦一般的攪家精進來。
偏偏薛蟠雖然在外頭橫的很,卻拿這個撒潑打橫的夏金桂一點辦法都沒有,也只能夜不歸宿躲著她罷了。
那夏金桂見薛蟠不給她臉面,便索性連臉面都不要了,薛蟠的幾個小妾被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就連薛姨媽幾日裡倒是要被她氣昏過去一次。薛寶釵還未嫁的時候,倒是能鎮的住她,如今薛寶釵進了賈府,薛家竟然是沒一個人能降得住夏金桂了。
因此即便是已經外嫁了,薛寶釵也是常常被請回府中。為的就是幫薛姨媽對付這個夏金桂。
果然回了府裡,院子裡早已經一團亂了,薛姨媽被身邊的大丫鬟扶著坐在院子中間的圓凳上,氣的直撫胸口。而夏金桂,便在屋子裡叫罵著。
“當初騙我說是什麼大家族,又騙我說跟這京中的貴人都帶著親。才把我坑騙進這府裡來。可是你瞧瞧你們家的那個爺,倒是真敢說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呢。”說罷她得意地往門外看了一眼,又道,“我呸,也不知羞!”
這一瞧,便見到薛寶釵站在薛姨媽身邊,正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
坦白來說,夏金桂還是有些畏著薛寶釵的,畢竟這位姑太太可是真的嫁進了公侯府裡。只是如今她也豁出去了,這不著調的丈夫,讓她窩了一肚子的氣。若是自己還忍著,倒要把自己憋死。
“姑太太你怎麼又回來了?”夏金桂說著便走進了院子裡,“姑太太已經出嫁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姑太太這手也管的太長了吧,孃家的事情竟然都想著插一手。”
薛寶釵冷冷地看了一眼夏金桂:“這是我孃家,你把我母親氣成這個樣子,我難道還不應該管?若是你覺得過不下去了,咱們便好聚好散吧,也省得你日日說我們薛家坑了你。”說罷她又打量了一番夏金國,“當初來說親的人,可是說夏氏你溫婉可人,是個大家閨秀,不知道這筆糊塗賬卻是要找誰算去?”
夏金桂頓時失了聲,當初的那個媒人,可是沒少拿了她夏家的好處。況且她雖然心中不滿,卻是不想被休的。
薛寶釵扶了薛姨媽進屋子,又聽了薛姨媽好一陣的哭訴,這才把薛姨媽的情緒安定下來。
“哥哥呢,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還不打發人去把他尋了回來?”見身邊的丫鬟都退了下去,薛寶釵又道,“就是因為他夫綱不振,才讓母親受了那夏氏的委屈。也太不像話了,這樣的兒媳婦,休了不是更好。”
薛姨媽一把捂住了薛寶釵的嘴:“我的兒,這話可不能張口便說。你哥哥是個什麼性子,那夏氏是個什麼性子,難道咱們還不清楚嗎?若是真的休了她,不說那潑皮一般的夏家要鬧,就是說你哥哥日後續絃也是不易的啊。”
薛寶釵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道:“那至少應該讓哥哥管一管她,如今哥哥可是常在哪裡廝混?”
薛姨媽聽薛寶釵這般不氣的問話,臉色卻是立刻紅了,便支支吾吾道:“聽他身邊的場兒說,倒是跟一個戲子常在一處。”
薛寶釵氣的倒抽了一口氣,這才道:“跟這樣的人廝混,母親也不管著他一些。那裡都是揮金如土的地方,咱們家如今還有多少家底讓哥哥敗的。”
薛姨媽不滿薛寶釵這樣說薛蟠,卻又不捨得責備薛寶釵,只能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薛寶釵心中氣不過,囑咐了幾句話便又趕回了賈家。
賈家的人還在為宮中的賈元春擔心,沒過幾日,賈政便升了郎中,賈家人這才覺得一顆漂浮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