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頓時手腳無措起來,也不記得他之前說的“抱孫不抱子”,小心翼翼的把小孩子接了過去,入手卻又覺得小地可憐,卻是動也不敢動。
終於等產婆又把小孩子接過手去,趙淵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自然又大方的把整個府裡的下人都賞了,這才又厚禮謝了那些產婆和隨後來瞧的大夫。
黛玉醒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外面的日頭烈的很,只是這產房裡早已經擺了冰桶,也不至於那般燥熱。她動了動身子,身上想必是早已經清理過的,卻是清爽的很。
長舒了一口氣,黛玉便撐著床坐起來左右看了看,果然便見床的右側放置了一張小床,便忍不住揚起嘴角來。
這張嬰兒床是她懷胎五個月時突然想起來要做的,因為不清楚現代的搖籃怎麼做,黛玉卻只是讓人仿著做了一張四面都用木板圍起來的小床。日後等小孩子大了一些,也不至於睡著便要擔心他滾下床去。
那做嬰兒床的工匠倒是覺得稀罕,便專程上門來求問黛玉他是否可以傳了出去。黛玉想著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便也應了。這種樣式的嬰兒床便從京中傳向各地,這是日後的事情,暫且不表。
黛玉剛想下床去把她兒子抱過來仔細看看,春緋便端著一個小托盤走了進來,見黛玉坐了起來,便笑道:“夫人可是醒了,聞音和知雅都在外頭候著呢。夫人有什麼事情,叫她們一聲便是。”
說著她便把托盤擱在一旁的方桌上,黛玉看了一眼,卻是一碗撇清了厚油的雞湯。
春緋小心翼翼地把小床拖了過來。緊挨在黛玉的床邊,這才道:“大爺方才才睡過去呢,從開始到現在倒是哭鬧了一陣子,都沒把夫人給吵醒。”
黛玉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陣子,怎麼瞧都覺得自己的孩子好看。胎髮比她先前看到的剛出生的孩子濃密,臉上也沒有皺巴巴的痕跡,臉上的胎脂也不重。當時她還覺得嵐哥兒是世界上最可愛的新生兒。如今比起自己的兒子,嵐哥兒倒是要退一步了。
她怎麼瞧也瞧不夠,又怕抱起他會讓小孩子驚醒,便只能直愣愣地看著。
“夫人還是先把這碗湯喝了吧,小廚房裡已經熬了幾個時辰了,我知道夫人素來不愛油膩,已經去了面上的那一層油了。”春緋拿了矮几放在床上,把湯放了上去。又道,“夫人一夜未進食,又花了些力氣。想必是不怎麼夠的。李媽媽她們早就在廚房裡候著呢,就等著夫人傳膳。”
黛玉倒是真的餓了,那碗湯溫度正好入口,便拿起來小口喝著。
“國公爺昨日裡回來的匆忙,今日一早衙門裡便來人請了他去,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春緋拿了帕子送到黛玉跟前,又道,“走之前國公爺說是午後定然就能回來的。太太昨日裡守了一夜,今早便回了府,說是等過兩日洗三的時候再過來。”
“老太爺打發了人來問了問。卻也就回去了。二房那邊,想必也是得了信,今日一早二奶奶便打發了人上門來問,奴婢說府上一切都好。”
黛玉一邊喝著湯,一邊聽春緋說話。等春緋回稟完了事情,聞音已經端著剛做好的吃食進來了。
本來這間產房便是正房右側的耳房改成的。倒是臨時和黛玉的屋子相連了起來。本來生產完是要移到正房裡面去的,只是黛玉嫌坐月子時氣味不怎麼好,便執意要在產房住了。
正午過後,趙淵果然頂著炎炎烈日回了府裡,產房已經拾綴乾淨了,趙淵便腳步不歇地走了進去。
坐月子不宜吹風,本來窗戶是緊閉的,黛玉受不了那種味道,又覺得薰香更是難聞,便讓聞音把外間的窗戶開啟,好歹讓那些血腥氣散開了。
小孩子之前醒了一趟,黛玉決定初乳還是要給他吃的,便自己餵了食,這才哄著他睡下了。只是也不好把他移到小床上,便把孩子放在自己身邊躺著了。
黛玉卻是覺得自己睡的太多。先前身子重覺得活動不方便,如今肚子突然扁了下來,倒覺得有些不習慣了。她躺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讓春緋把幾個月前做的針線拿了過來,卻是在給孩子做小衣裳。
趙淵進來看到兒子在黛玉身邊熟睡,黛玉低垂著眼專心的做著小衣裳,眼神頓時便柔和了起來。
“衣裳讓春緋她們做便好了,玉兒你還是多休息吧。”趙淵卻是回正房裡換了一套乾淨的家衣裳,這才敢進了裡間。
黛玉搖了搖頭:“睡多了倒是覺得全身都是酸的,倒不如活動活動。”說罷她看了床上的孩子一眼,又道,“孩子的名字可是取了?”
趙淵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