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將軍不愛喝甜的。”凌微有些為難的望著納蘭朵朵手中玉壺低聲說道。
業專網純業說說專。“不過是些果汁而已,不能算是甜的。”朵朵望了一眼手中新鮮榨出來的西瓜汁滿室清甜的氣息,連帶夏日的暑氣都散去了幾分。
“小姐有所不知,將軍從來不吃甜的,哪怕是帶點甜味的糕點都不吃,這是齊府所有人都知道的,屬於將軍的忌諱。”凌微一臉嚴肅的說道。這幾日下來和朵朵混熟了,倒是沒有初見時的拘謹和小心翼翼。
“什麼怪毛病。”朵朵微蹙了眉目,一點甜的都不沾麼,難怪人那麼冷冰冰的,“不管了,先端去再說了。”就當是為了那日裡的救命之恩。
“小姐,將軍……”凌微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太敢開口。
“無礙……我不就送個東西嗎,你不要一副送我上斷頭臺一樣的悲情表情。”朵朵一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受齊蒼荼毒多深啊這孩子。
“小姐,奴婢……”凌微小臉微紅,急著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納蘭朵朵隨意的擺了擺手,整個人已然出了內室,這個時候齊蒼該是在書房中,那麼悶的人除了書房應該沒有什麼好的去處了,畢竟在軍營中的時候,整日捧著一本書,她都覺得他不去考狀元實在是可惜了。
暖風帶著花香迎面撲來,她和齊蒼住在同一個院落,所以書房的位置她是知曉的,想起白日裡的那一幕,腳步不由得放慢了幾步,畢竟最後狼狽而逃的人可是她啊,這下進去要怎麼說,將軍大人,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所以送些小東西給你,這樣,那個冷冰冰的男人怕是不會領,又或者乾脆直接放進去然後就出來,早知道就該要凌微來送了,可是想到那丫頭一副惶恐的模樣,感覺自己好像在威脅他人一樣。
就這樣踟躕了半天,原本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的被她磨了將近半個鐘頭還未有所行動,有些苦惱的倚靠在轉角的樑柱上,遠遠凝望著那書房中昏黃的光澤,這個齊蒼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不是迎親的將軍麼,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如此曖昧了啊,而她竟然連自己的心都沒有守住,連子畫那般溫柔的男子她都沒有愛上,偏偏就喜歡上了齊蒼這樣冷漠的自大狂啊,而且還喜歡到有些不太願意離開了。
朵朵一臉鬱悶的斜倚著身軀,原本氣概萬千的模樣此刻只剩下滿滿的無奈,喜歡上便是喜歡上了,她不準備逃避,可是對方是齊蒼啊,撇開他的氣勢不說,而她是和親公主啊,這樣的身份如何在一起,即便他是真的喜歡自己,為了那朝堂上君王的喜愛,他又會如何抉擇,子畫是因為沒有愛上,所以並不覺得有多難過,可是若是換成齊蒼的話,她怕是會難以接受,握著玉壺的小手微微緊了幾分,泛白的關節可見她此刻有多麼的心神不寧,在沒有徹底淪陷之前還是離開,這樣對他們或許都好。而在離去前的日子就好好相處,想到此處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淡笑,小手輕輕撫了撫胸口的位置,隱隱的疼痛,讓她不禁啞然失笑,齊蒼何時已經重要到如斯地步了啊。
那樣的男子很難不愛上,總是專注的讓人挪不開目光,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那般認真的模樣,渾身的冷漠氣息,卻從來不會掩藏自己的喜好,決定了,在徹底淪陷之前離開,這樣她至少會一直記得他的好。
握緊的小手緩緩鬆開,長長深吸了口氣,站直了身軀便欲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轉角的位置輕細的交談讓朵朵的前進的腳步瞬間僵硬在原地,因為剛好是轉角,樑柱橫在一旁剛好遮掩住了視線,她能夠看到轉角那邊的人,而那邊的人卻看不到她,竟然是楚墨和梅妃。
本欲上前打個招呼,可是楚墨後面那一句話讓她的腳步硬生生的僵硬在原地。
“戀梅,將軍可有和你提及如何處置納蘭子畫。”楚墨的聲音很是溫軟動聽,散在夜色裡分外的清晰。
戀梅先是一愣,轉而勾起一抹冷豔的淺笑,目光流離轉而淡淡迴轉過身子,“若然連軍師大人都不知曉的話,將軍豈會和我提及。”
楚墨微微挑眉,對於戀梅的口氣似乎並未在意,單手負在身後,“將軍確實有說過擇日將納蘭子畫押回帝都,不過這幾日一直都未有行動,反而將納蘭子畫押在地牢中,想必還有餘孽未有全部擒拿。戀梅在納蘭呆了近十年,不知道可有何眉目。”
戀梅微蹙了眉目,許久之後方才淡淡的應道,“納蘭子畫向來不相信我,他的事情我知曉的並不多。”
“說的也是,能夠從將軍手中逃離一次,本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只是此次該是沒有那般好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