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做了長壽麵。面做的香噴噴熱騰騰的,小李譽很給面子的把一碗麵都吃下去了。
抓周時沒有旁人。都是關係極親近的,李固,阿福,還有韋啟韋素,楊夫人。朱平貴也來了,臉上的傷勢漸愈,疤是紅的,放在他有點黑的面板上倒也不是很顯。
各人都有禮物相贈,韋啟送的居然是把小劍,韋素送的是一盒子大大小小的石頭,形態各異,顏色也不同。阿福拈起來一小顆,笑著說:“你送人總是石頭,這倒是省心省力省錢,路邊撿了來洗洗擦擦就送人了。”
“噯,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啊。”韋素笑嘻嘻的說:“我這些石頭也都是千里之外來的,比鵝毛那又重多了。”
阿福說不過他,不過這些小石頭李譽也很喜歡,撿了圓圓小小的就攥著不放手。阿福只吩咐人看著不許他把石頭放進嘴裡吞下去,倒不阻攔他這愛好。
喜歡石頭也沒什麼不好的。
二丫也穿了簇新的衣裳,紮起兩鬟頭,還帶了朵小絨花。
屋裡擺了滿滿的東西,書,筆,墨,紙,硯,印,小木刀小木劍之類的,還有算盤,吃食,玩具等等,滿當當的擺了一大片。
這些東西是李固和阿福兩人一起擺著的,看到從盒子裡取出胭脂手帕來的時候阿福還吃驚了一下,頓時想起個很有名的寶二爺抓周抓了胭脂水粉的例子來,輕聲問:“這個,還擺上頭麼?”
“擺的。”李固鄭重點頭。
“可是……”阿福糾結了。
這他要真抓了,是不是將來就會養出個只知道調脂弄粉的紈絝來啊?阿福一想到自家兒子會像那大名鼎鼎的二爺一樣,涎著臉,對丫鬟喊好姐姐,還要追著吃人家嘴上的胭脂,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都要擺的。再說,就算抓著了,難道這輩子就定了性兒了?”李固笑著說:“據說我小時候還抓了一手墨呢,難道我現在的字就寫得好看了不成?”
可他這情況屬於特例嘛,眼睛看不見還能寫字,而且寫出來的字居然還橫平豎直讓人能認識,可以想見他下了多大的苦功啊。
“還有,這個是皇上命人送來的呢,也擺上。”
那是個跟李譽個頭兒差不多大的小老虎,阿福拿了起來左右端詳,老虎扎的很好,色彩鮮亮樣子可愛,只是,不大像新的。
呃……不會是皇帝自己忍痛割愛將自己的抱枕送來了吧?
李信現在越來越有皇帝的樣子了,穿著正裝袍服,不言不語瞅人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小皇帝的威勢。可是這個皇帝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揹人處還會朝哥哥嫂子撒嬌,任性起來還會頂撞太傅……也許他晚上在那張孤寂的大床上,只能抱著一個老虎枕頭入睡。
皇帝都是孤家寡人。
阿福拿著那個小老虎發了一會兒呆,也就找了個位置把它擺放好。
壽星搖搖晃晃蹣跚出場,穿著一身兒淺藍棉緞袍子滾著月白邊兒,不能穿喜慶的顏色並不讓他看起來就黯然失色,那粉嘟嘟的臉和圓圓亮亮的大眼睛可比什麼華美服飾都更招人喜歡。
而且,他大概也知道今天與平時不同,大家臉上都帶著笑,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
李譽挺了挺胸,下巴昂了起來,走路的步子邁的也和平時不一樣,活像只小公雞——呃,可這隻小公雞既沒冠子也沒翎尾,還要擺出一副不凡的架勢來,看得人人捂嘴竊笑。
太可愛了!怎麼能這麼可愛啊!
阿福牽著他走過來,笑著摸摸他的頭,小聲說:“撿樣喜歡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不過阿福一鬆開手,他就搖搖晃晃的朝那堆東西走了過去。
李固本來坐在椅中,他一向鎮定從容,現在卻露出緊張的神情,朝前微微欠起身來。雖然瞧不見,可是並不能影響他的關切。
“拿什麼了?”
“還沒有拿。”
李譽小朋友一下子見到這麼多新鮮東西堆在眼前,這麼多人站在身邊,眼睛一下子就不夠用了。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還時不時抬起頭來打量周圍的人。
都是熟人。
他張開嘴笑,露出上下八顆小糯米牙,眼睛眯的看不見了。
站在他對面的韋素也跟著傻呵呵的笑,一邊笑一邊打手勢讓他轉身去拿身邊的那些東西。
阿福也緊張起來。
雖然說抓周只是一個討吉祥的儀式,孩子抓著啥將來未必就是啥。可是,可是阿福就是緊張啊!
他朝書走過去了,啊,大概是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