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平時雖然不和人交惡,可也沒見他賤人就熱情結納啊?
“淑人不必擔心,您去陪王爺吧,再不去,信皇子殿下可要餓壞了。”
阿福沒有再勉強朱平貴。
可是,心裡不是不惆悵的。
雖然以前和哥哥也不是特別親近,畢竟……有阿喜在,阿喜和他更好些,撒嬌什麼的,阿福可做不來。
但是,今天這見面,朱平貴一口一個淑人,還是讓阿福覺得失落。
以前那簡單的兄妹關係,以後是不會再擁有了。
不過,劉潤今天只帶朱平貴一個來,比直接讓母親和阿喜一起過來要好些,要是今天母親和阿喜一起來了……情形又會怎麼樣呢?
當然,她們總會來的,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見面了。
母親現在好嗎?身體不知道石頭康健如昔。阿喜……她現在又怎麼樣了呢?
正文 四十一 母 妹 一
阿福的擔心算是白擔心了,昨天見著朱平貴還惦記母親與阿喜如何了,結果一大早
天剛亮,阿喜與娘僱著輛大車,就已經到了王府的側門前了。
阿福正替李固梳整頭髮,用的就是那柄李固送她的……嗯,定情梳子。
一聽瑞雲回說門口有兩個婦人,自稱是她母親妹妹,阿福的手就慢慢停下來了。
李固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揚聲吩咐瑞雲:“請朱夫人朱姑娘到西花廳。”
瑞雲答應一聲去了,李固指尖在她手掌上輕輕摩挲兩下:“見家裡人有什麼好膽怯?該是她們怯你才對。”
阿福把他的頭髮挽了起來,手指異常靈活,口氣有點賭氣:“我不和你說。”
李固低聲笑一聲:“你不說,我怎麼能明白?”
阿福把一根老竹蘭花簪替他綰上,揭去搭在他肩上的覆巾,才低聲說:“娘是買妾填房,我是妾生女,阿喜是大娘生的,打小我不覺得,爹在的時候待我們都一樣。爹一不在,娘馬上自己再低一頭,我也跟著低了兩頭……要不這麼著,阿喜在夫家也不會闖大禍了。”
“今日她得和你低頭了,怎麼著,你受一禮也該當的。”
“算了吧,我才不圖受禮,不添堵就好。娘慣會抹眼淚,有理也抹沒理也要淌三行,茶說不定不用,帕子一定要備上兩三條。”阿福對鏡子看看自己,把早上紫玫替她戴上的雙鸞雙銜壽桃鏤花鑲紅寶石的釵子摘下,換了碧玉簪,再看看深航,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了,才說:“我娘我妹,你就不用見了,好生在屋裡哄孩子吧。”
李固一笑,拱手說:“是,謹遵娘子吩咐。”
阿福很想白他一眼,這個人越來越沒有當初那副芝蘭秀佩金堂玉馬的氣派了。
呃,所以說,距離產生美——兩口子都睡到一個被窩裡了,要有你打呼他腳臭之類的小毛病也就都掩蓋不住了,哪還美的起來。
可是阿福看著他,氣派雖然沒有了,距離也沒有了,是看著他的時候心裡卻越來越甜蜜踏實。
有他撐著,阿福覺得自己也底氣十足了。
到了西花廳門前,這股底氣都沒消。
紫玫跟著阿福進了西花廳。
她知道阿福出身不過平民人家,屋裡兩個既然是孃家母親和妹子,向來不會很富貴,不過進屋看時,那個上了年紀的穿著的確不怎麼富貴,可是那個年紀輕的卻是一身大紅繡緞衣裳,頭上戴著左右四根重花金簪,還有兩鬢各一團的紅絹紗花。別說紫玫吃了一驚,就是阿福也詫異的腳下一頓,還以為哪裡跑出一隻花錦雞來。阿福頭上除了一根金鉸鏈纏發外,就是那枝碧玉簪了,連步搖都沒戴,身上也就是一件藕荷色的斜襟宮裝,下頭是白紗闊擺的裙子,和阿喜一比,真是素的不能再素簡的不能再簡了。
阿福還沒有邁步,另一邊也來了人。
楊夫人來了。
她穿著一身青蓮色宮裝,臉容肅穆,阿福對她向來十分敬重,先招呼了一聲:“夫人來了。”
楊夫人卻下巴揚起,朗聲說:“淑人與會家人,我須在場。”
她平時對阿福和李固兩個人沒上沒下的說話舉止一概不問,今天突然冒了出來,阿福心裡微微一熱,說:“是我思慮不周。夫人請進。”
楊夫人昂著頭先進了花廳裡,坐在右首邊頭一個椅子上。。
紫玫被楊夫人的舉動弄的愣了神,回過神來急忙搬了個圓給阿福,卻放在恰局中的位置上,離那母女兩人近些。看起來是不如楊夫人坐椅子更氣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