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正哲的兒子,那個被眼前人的父親害死的人的兒子,他是金賢重的弟弟,那個被眼前的人深深傷害過的人的弟弟,他是金圭鐘的好友,曾經和眼前人交心交肺、同食同住過的好友,可是他呢?!
“回答我,你在這裡幹什麼!”
“代表天圭地產來參加五賢的上市發會布。”
“代表天圭地產?”冷峻的眼神,讓金圭鐘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是。”
“好啊,金圭鍾。好啊。”
“亨俊,你聽我說!”
“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金亨俊向前一步,站在金圭鐘的面前“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和我哥之間的是非,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可是,我說過吧,如果你敢傷害我哥,我不會放過你。可是,金圭鍾,我還是低估了你。既然走了,為什麼又回來,還嫌害得他不夠麼?從生死線上走過一遭的人,就算再怎麼無情,也不能——”
“生死線?金亨俊,你給我說清楚,什麼生死線!”
“怎麼,還要裝麼?這裡沒有人,你不必裝作這種無辜的樣子給我看。三年前,你對我哥做了什麼?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為了探測我哥的生死,你父親不惜親自來過醫院。怎麼,我哥沒有死,讓你和你的父親害怕了嗎?證據都被你和你的父親聯手騙走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當得知車禍醒來的我的哥哥,唯一忘記了曾經最愛的人的時候,你一定很得意吧,究竟是多深刻的愛,多心痛的愛,讓這麼堅強的人,寧願選擇忘記。金圭鍾,我不得不說,你是個天才演員。五年的同窗,我沒有看透你,兩年的相愛,我哥哥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
“你說,賢出了車禍,忘記了我?”金圭鍾瞪大的雙眼,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雙手緊緊的握住金亨俊,一字一句的核實。
“夠了!哪怕你還有一點良心,想一想,那兩年裡,哥哥為你做的事,哥哥對你的好,不要再出現在我哥的面前。這一次,我不會坐視我哥再受到傷害!”金亨俊甩開金圭鍾走開。
許永生真後悔,把圭鍾一個人留下。當他拿著水回來,看到毫無形象癱坐在地上的金圭鍾兩眼無神,雙手擅抖著,嘴裡還碎碎唸的時候,他快後悔死了。他試著叫醒他,試著扶他起來,可,最終,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淚,不是滑落,而是泉湧,金圭鍾雙手緊緊的捧在胸口,他不敢相信,不能想象。車禍,怎麼會發生車禍?是他離開時,還是他離開之後,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剛剛他還在埋怨他移情別戀,他剛剛還以為他是故意遺忘。他一直以為只有自己苦,他一直以為只有自己累,可是,他卻不知道,他……
賢,我的賢,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他看著他哭,看著他痛,卻什麼也不能做。他離開的這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許永生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異常。他知道,那是他走不進的過去,就像他走不進他的內心一樣。所以,他小心的收藏起疑問,安靜的陪在他的旁邊,聽著他的碎碎念。
月明星稀的夜晚,總是容易滋生浪漫。在認識的第幾天,金圭鍾記得,金賢重也記得。
月夜下散步,似乎是認識以後,做的最多、最經常的事情。有時候,彼此間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這麼走著,偶爾會心的一笑,已經勝過萬語千言。
這夜的黃浦江,似乎別樣的風情。情人牆下,三三兩兩的有情人,或私語,或親密。不遠處的一對,正深情的激吻。此情此景,兩個年輕人的心,變得不安起來,有一點期盼,有一點燥動。
不知道誰先開始,忘了誰先主動。反應過來的時候,彼此的初吻,只留滿口餘香。
在那時,世俗,流言,道德,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他們想愛,非君不可。愛情,就像喝醉酒,思想很清醒,行為卻不受控制。他們就是這樣,除卻身份、性別,他們只是單純的喜歡著彼此,分亨著彼此。在相愛的最初,誰又能料到,未來崎嶇波折的路呢?
像所有的戀人一樣,他們花前月下,他們長相廝守,他們海誓山盟。然而,並不是所有的戀情都有美滿,並不是所有的愛人都能相守。
註定不被接受的畸戀,註定不能放在陽光下的畸戀,他們也害怕過,也膽怯過。他們試著分開,試著結束。可,愛情如果這麼容易被斬斷,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生生世世被流傳了。
“相信我!事情一定有辦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