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冷冷地說。
付強猶豫了一下說:“那好,你到公安局來,我等你。”
“好的,我馬上去。”說完蘇京掛了電話。
付強關上電話後還愣了一下,大家也都看著他的臉,等他說話。
付強突然反應過來,急急說:“我們馬上回去,蘇京要去局裡找我。”
付強等人前腳剛到局裡,蘇京後腳就到了,值班室的老頭打來電話時,付強決定親自出去接他。
付強見到站在門口一身狼狽的蘇京時,先友好地伸出手,蘇京好象沒看到他要握手的意思,只是用硬硬的口氣對他說:“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要和你談談。”
付強縮回伸出去的手,點了點頭說:“好吧,那你跟我來。”
付強把蘇京帶到了一間較小的審訊室,這裡只有國徽,沒有音箱和小凳子,只是一張長方型桌子和兩邊擺放的一模一樣的靠背椅。
“隨便坐吧,”付強儘量裝出平靜的樣子來掩飾他內心的緊張和好奇,他至今想不到蘇京會突然找他有什麼事情,他會是來自首的嗎?好象不太象。不過,一會就知道了。
看到蘇京坐了下來,他先開口問:“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們把白鳳抓起來了?”蘇京木無表情地問。
“是的,因為她有很大嫌疑,並且她也剛剛承認了白小小臉上的傷痕及燒掉的頭髮都是她做的。”
“你們放了她,小小不是她殺的。”
“那是誰殺的?”付強擠出一點笑容問。
蘇京沒有回答他,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你能把審問白鳳的記錄讓我看看嗎?”
“為什麼?要知道這個可不能隨便給不相關的人看的。”
“因為我也象你一樣想找出答案,只要讓我看到白鳳的口供,我也許能找出兇手來,你必須信任我,我已經醒過來了,也記起了所有事情,而且只有我才能找出兇手。”蘇京的眼睛直逼著付強。
付強考慮了一下,抓起桌上的分機,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小畢,把白鳳的口供筆錄送到二號審訊室來。”
“謝謝你,”蘇京說。
“你不用謝我,我只是相信你這一次,希望你沒有騙我。”
蘇京沒說話。很快小畢把筆錄送來了,付強接過後交給蘇京,並且示意小畢離開。
蘇京仔仔細細地看完筆錄後,仍然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你看到什麼了嗎?”付強問他。
“白鳳說的大部分是真的,只有一樣她沒說真話。”
“是什麼?”
“她說她不知道誰殺了小小,其實她心裡以為是我,因為那天她看到了我出現在樹林,她也知道我去了樹林。她不說出來可能是為了保護我,這個白鳳啊,雖然有點弱智,但她對我的心我是一直知道的,可惜我卻有了小小。”蘇京很淡然地說這些話,跟上一次的激動形成強烈反差。
“那麼說,你知道誰是兇手了?”付強緊張地問。
“我也不能確定,因為我並沒有親眼看到他殺人,但我卻是除了兇手之外最後一個看到小小活著的人,白鳳還在我身後,所以兇手肯定不是她,白鳳是無罪的。”
“要知道,光憑你一面之詞我們是不能信你的,況且你現在說你是最後一個看到白小小活著的人,你現在也就成了嫌疑人了。”
“我能來找你,說明我心裡還是有點底的。”蘇京冷冷地看著他。
付強有點惱火,把聲音提高了一半說:“蘇京,我夠信任你了,可是你卻把我當猴耍,你口口聲聲說白鳳無罪,你以為你這樣說她就真的無罪了嗎?你又以為我們很想定她的罪嗎?你要知道,我去了兩次白家,看到白家的兩位老人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麼不好受嗎?老太太腰都快伸不直了,頭髮花白,還掉了半個頭的頭髮,做父親的整天只知道跑到女兒墳上去喝酒,和誰也不說話,見到我們就跑,這些你知道嗎?尤其是當懷疑白鳳是兇手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希望不是她嗎?如果真是她的話,你說白家二老能受得了嗎?而我們作為執法者,在不得不伸張正義的時候,卻要去忍受良心和道德的折磨,我們難道不痛苦嗎?我們和所有人一樣,良心也是肉長的,我們也有父母,誰願意看到辛苦了一輩子的老人到頭來兒女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孤燭殘年呢?”付強說到後來變得非常激動,只好用手扶住桌子,把顫抖的身體穩住下來。
蘇京不為所動,他冷冷地聽完付強的話後閉上了眼睛。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