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的肩上,而那個醉倒在地的人,口裡還喃喃自語:“不能拍,不能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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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神交,讓張震彷彿陷入了一個魔法,終日對安子想入非非。以至於每每聽人說“神交已久”,便有些心癢癢。
第二章 誰是地王(7)
尤為痛苦的是,當他正閉目神交的時候,偏偏接到藍菲菲的電話,她催問水產市場那塊地到底怎麼辦。他好一番苦口婆心,勸她知難而退,等市場冷靜下來再行動,她還鼻子哼哼滿口抱怨。他不得不再次將這兩個女人進行比較,結果是判若雲泥。
於是,他有一個大膽的假定:如果要在她們之間選一個紅顏知己,他會斷然選擇安子;如果再進一步,這塊地一定要在她們之間作個決斷,那也非安子莫屬。
但當他想起與藍菲菲的種種過往,又會為這種假定不寒而慄。他暗自祈禱,這樣的選擇題,一輩子也不要碰上。
然而,難題終究來了。安子帶著她的嬌嗔,再次來到他面前。“孟濤說他必須拿下那塊地,不惜一切代價。”她說“代價”的時候,眼睛撲閃著火花。
張震問為什麼,她轉著眼睛道:“因為嘛,他需要。”
見張震一頭霧水,她又湊到他耳根,*地說:“就像你需要我一樣。”
安子告訴張震,遠通集團已做好爭奪水產市場的一切準備,包括現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爭取不上拍賣會,問張震有何辦法。張震沉默片刻,將自己正在起草土地市場報告一事和盤托出了。
安子往他臉上輕輕一拍:“好樣兒啊,早知道我們張大區長是改革家的料。這報告要是遞到書記、市長手裡,那就是新時代的‘公車上書’了。沒準,給你來個連升三級呢。”
張震靦腆地笑了。
有了安子的鼓勵,張震開始快馬加鞭。幾天下來,他走路都有些輕飄飄。但看到自己厚厚一沓學術成果《當前城市土地出讓的問題與政策建議》,他又不禁喜從中來。他想先讓唐達林看一看,再分別呈送給區委書記、區長和市分管領導。他認為自己是真誠的。作為行政管理碩士,又剛從黨校畢業,他應該有所表現,況且,這本身是他工作所面臨的問題。
然而,當他激動萬分地給唐達林打去電話時,卻被澆了一瓢冷水:“你小子是不是也太不成熟了?運營城市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看到有點成效,你卻去唱反調。你想想,不拍賣土地價值怎麼能最大化?不拍賣財政怎麼增收?不拍賣又怎麼能說明是陽光土地?你去問問,有幾個市領導會認為地價房價不該漲?陳建功抓城建抓房地產,那一個狠勁,你還不明白?”
一連串的質問讓張震有些急了:“但現在形勢不一樣啊,中央剎車剎得厲害嘛。”
“什麼不一樣?只要地方財稅收入方式沒變,一切都一樣。”唐達林覺得張震太不可思議了。
張震一聽,也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但就此罷了,又心有不甘。進退失據間,一個驚人的訊息劈頭而來:城運集團董事長向偉達被“雙規”了!
他不寒而慄。上週,他還跟向偉達同桌吃過飯,兩人還就土地出讓方式交換過意見。在他眼裡,向偉達是一個低調的人。多年來的賣地生涯讓他就像一個土地爺,來去無蹤,灰不溜丟。儘管一手製造了多個地王,媒體上卻很難找到他的名字。據說上次60億地王震動全國,他還去外地躲過幾天。
雖然向偉達以賣地為業,但私下對地王現象還表示過擔憂:拍吧,拍吧,這樣拍下去,遲早要出事!沒想到,出事的竟是他自己。
更讓他震驚的是,有訊息說,接替向偉達的人,很可能就是大哥唐達林。雖然是平級調動,位置同樣顯赫,但畢竟是坐在一個火山口。
第二章 誰是地王(8)
果然,沒過幾天,唐達林的調令就下來了。這麼快的新舊交替,讓張震深感官場莫測。他專門請大哥到家喝了一次酒。只有家裡說話最方便。
唐大哥到的時候,張震已將老婆打發出門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等著兄弟倆大幹一場。唐達林搓搓手,四處瞅瞅問:“弟媳呢?”
張震說:“她出去了,給我們二人世界呢。”
“你小子,是不是帶女人回來,也讓她給騰床啊?”唐達林笑道。
“我靠。”
兩人打趣著,就對著酒菜乾了起來。平常應付女人,都喝紅的。這回哥倆在一起,自然是白的。也沒什麼套話,一瓶20年的茅臺,很快就幹掉一半。
趁著酒勁,張震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