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祥格納吉從牆頭上捉了下來:“你每次來之前給個信兒啊!突然冒出來跟土鼠似的。”
祥格納吉彈了彈身上的土:“我身邊能來的就是我!我都來了,報什麼信嘛!”
“你父親今天又不在?”魏池給她到了一杯水,小丫頭接了,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不知道會誰去了,最近難得見他在家。”祥格納吉抹了抹嘴角:“今天和我出去!”
和她相處久了,魏池越發明白為何她父親會如此對她溺愛有加——會來事兒!天天都能出點新花樣,不折騰的雞飛狗跳就不罷手。和魏池越發熟了之後,先頭那點兒裝出來的矜持也忘了,把對她在家裡那一套全暴露了出來。
“再過不久就是生辰了!你答應要謝我的咯,準備了什麼?”祥格納吉調皮的問。
準備了什麼?囊中有些羞澀的魏某內心沒有底兒:“你喜歡什麼?”
祥格納吉偷偷想,就不能把你送給我麼?真是的,嘴上當然不敢說,這個魏池武功不行卻喜歡動不動就使壞,前幾次出去,不是逮了蛇來嚇自己,就是偷偷把長了蟲子的花兒塞在她兜裡,嚇得她哇哇哭也不來解圍,只是在一旁壞笑。
祥格納吉眼睛溜溜兒一轉:“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湖?”
‘我的湖’,哦!像尚主這樣地位尊的人會有一片特許的水域作為生辰的寄託。魏池想起去弗洛達摩宮的路上看到的那些湖泊,不過那些都是順應季節才會出現的小水塘,美麗、易逝。寄託生辰的,都是永不枯涸湖泊。
魏池笑眯眯的看這小丫頭,點了點頭。
進了齊軍的地界,當然用不著溜出去了。做男人也有個好處,旁的人看了只會誇一句‘風流’。魏池拿了把扇子,揣了,讓陳虎叫了官家的車馬等在後門,直端端的往城外去了。
也就是個方便,魏池的小馬車當然不能和長公主殿下的比,只是這條路都比較平坦,坐著也還舒適。過了不到小半個時辰,一行兩人就到了離‘薩米戈雅’不遠的一個小部落。薩米戈雅由都城外那條大江的一個枝流匯積而成,水色清澈,中心極深,據說有漁民從中捕到過五尺長的大青魚。這片湖,就是‘祥格納吉的湖’,用以保佑她天澤的湖。
安排好了車伕,兩人徒步前往薩米戈雅。這會兒夏末將至,漠南美得令人感慨,漫山遍野的花香,草香撲面而來,草窩子裡藏著野鳥,鳴叫聲不絕於耳。走了一刻鐘餘,一片湛藍的水域出現在了眼前,水面寧靜得就如同一面石鏡,水域並不是太廣闊,站在山丘上能看到湖的邊緣,只是靠北邊的地方極深,水面靛色中泛黑。
“這麼大都是封給你的?”魏池指著湖問。
“不是!”祥格納吉指著湖邊的一座廟宇:“那是我的。”
原來這封賞是指這座小廟,湖泊並不屬於祥格納吉或她的家族,她所享有的是這份榮譽。湖邊廟宇樣的建築還有幾座,看來也有別的貴人分享著這份榮譽。
“那些,那些,是別的尚主的,不過都老去了。我出生了,王陛下就允父親建了這一座保佑我。”
兩人下了山丘,往湖邊走去。除了那幾座廟宇,湖邊還有一些窩棚樣的民居,這是漁民的住處。漁民的住處並不分村落,但還是儘量靠近廟宇搭建。據說在暴雨大風的日子,這些廟宇會開闢專門的場所供這些可憐的窮人躲避災難,而平日裡,這些漁民則要輪流做些雜役供奉廟宇。
雖然不是奴隸,但也過著貧賤的生活。
魏池走近一個小窩子,一個漠南五六歲的孩子正在灘塗上逗著一隻黑狗。那黑狗長的很大,很瘦,看到魏池他們走近了,便跳著吠起來。孩子看到兩個衣著華麗的人,嚇了一跳,拽著狗背上的毛,往窩棚裡頭招呼起來。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女子搓著手走了出來,看見兩位貴人,也嚇了一跳,踢了那黑狗一腳,伏在了地上。
魏池上前幾步,示意那婦人起來,又從荷包裡摸出了三枚‘錁子幣’拿在手裡,指了指湖邊的小船,又晃了晃手中的錢。
婦人有些為難,但看到來者衣著鮮光卻客氣的模樣,實在是不好拒絕,遂進屋拿了一片破漁網,把那船底墊了墊,才把窄窄的漁槳交到了魏池手裡。
“她說你不會劃吶!”祥格納吉有些擔心的把那位婦人的話譯給魏池聽。
“不怕,我自小就在水邊長大,這船雖小,但是比起我們那裡的漁梭子還要寬些,我應付得來,你上去便是。”
祥格納吉心中害怕,但還是小心翼翼的上了船,等她坐穩了,魏池猛的一推船沿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