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而隔離間的厚玻璃由於承受不住一再地重力敲擊,逐一出現龜裂,尼天易十分無奈,若非那群醫生一再信誓旦旦地保證王先生已注射了多過常人用藥量三倍的麻醉藥劑,十二小時內一定不會醒來——他才將可自動反鎖的隔離間借給他們,如今……
“我進去!”尼天易義無反顧地拿起針筒,將試管中的藥劑抽入,準備走向王先生的隔離間。
“尼醫師,你瘋了不成!剛剛我們出動了五、六個高壯的醫護人員才把王先生壓制注射,現在的他比那時還瘋狂,你還來不及靠近他就會被他打傷的!”
大夥兒團團圍住尼天易,不讓他做傻事。
“放手!讓我進去。”
就在爭執不下之際,何唯宇站了出來。“我曾受過武術訓練,讓我去吧!”
“唯宇!”尼天易十分激動地看著他。
“告訴我要如何注射及注射後會有什麼反應,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何唯宇自尼天易的手中接過針管。
“最好正對頸部大靜脈注射,麻醉的速度最快。”
“好,我知道了。”
“唯宇,請務必小心!”尼天易幫他開啟隔離間安全門的自動鎖後,叮嚀道。
當他們的眼神交會,何唯宇給了他一個微笑。
當何唯宇一踏入隔離間,瘋狂的王先生倏地中止他的動作,轉身拿起椅子便向他砸了過來,所幸他的身手不凡,一閃身避了開,令在外圍觀的人群著實為他捏了把冷汗。
“啊……”王先生又像瘋了似地向他撲了過來,亂拳如數點流星般落下。
身手靈敏的何唯宇東躲西閃,時而回拳。
王先生卻若毫無痛楚似地,力道一點也沒減弱。
“啊!唯宇小心。”在隔壁的席瑜青擔心地叫出聲,但是隔著厚玻璃牆,何唯宇什麼也沒聽見。
一不留神,何唯宇被王先生沉重而殺傷力強的拳頭擦過,瞬間的力道大至讓他竟整個人飛起,彈至牆角。
何唯宇吃力地站了起來,口中充滿了血腥味,看來得速戰速決,否則再拖下去,恐怕會對他不利。他用力甩頭眨了眨眼,想自全身的痛楚中回過神來,碰巧看見對面的牆角擺放著一罐滅火器;靈機一動,他翻了個身靠近它,隨手拿起滅火器,半蹲在地,朝撲向他來的王先生臉上噴去。
來不及察覺異狀的王先生,慌忙的以雙手捂住雙眼。
片刻間,何唯宇趕緊趁勢飛身向前,對準王先生的頸靜脈將針管刺入。王先生痛得以手甩開何唯宇,來不及回身的他被重重地甩落在地。
著地的剎那間,何唯宇突然聽到自他身上傳出微小的斷裂聲,胸腔隨即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看來他的肋骨恐怕是斷了。
王先生憎恨地瞪大血紅的雙眼,拔起針管向撲倒在地的何唯宇走去。
“快逃啊!唯宇。”何唯宇看見席瑜青趴在玻璃窗上流著淚,張著嘴無聲地傳達她的話。
門外的尼天易激動地想衝進來救他,卻被數個醫生抓住手腳地阻止。
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死亡之神一步步地逼近他,無奈何唯宇此時已全身痛得無法移動,看來這次真的完了。
“我愛你!瑜青……”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看向席瑜青,便痛得昏厥過去。
彷佛過了幾世紀般的漫長,腦海裡有一片光亮的雪白,身上的痛楚不再感覺得到,宛似被雲兒層層包住……
“咦?我沒死啊”等何唯宇再度睜開雙眼時,意外地發覺自己手腳還完好無缺地躺在病床上。
“唯宇,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還疼?”換回白色護士服的席瑜青哭得眼睛紅腫,她心疼地撫摸他的額頭。
“哦,天使!我美麗的天使,怎麼哭紅了眼?”何唯宇不捨地舉起無力的手,顫抖地、卻努力地想擦去她臉上滑落的淚。
“傻瓜、傻瓜……”席瑜青又哭又笑地反將他的手握住,讓他略為冰冷的手掌貼靠在她溫熱的臉頰上。
“王先生呢?”他仍不放心地問道。
“他已經沒事了。尼大哥說只要有間隔性地為他注射新藥劑,逐一調回他身上藥劑的不穩定濃度,大約一星期即可恢復正常。”
“哦!”大概是身上的麻醉藥劑又產生了作用,應了一聲,何唯宇又沉沉地睡去。
“唯宇。”
輕輕喚了一聲後,席瑜青溫柔地將他的手放回被中,看著他沉睡的容顏。
不知何時開始,眼前這男人的身影已烙印在她的腦海裡、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