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月歌兒,出來出來。這是老熟人。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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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了看那高聳入雲霄的丈影木,君棠掃了掃樹下的空地,略施了法術,空地裡憑空出現一章石桌子,桌面上更是多了一罈酒。他坐下來,看雲靈舔著嘴,也給它弄了個杯子——當然,這個杯子是按照雲靈的尺寸做的。
雲靈飲一口醉仙釀,砸吧著嘴道:“呆書生,看不出來,不過幾萬年沒見,你的法力倒是精進了許多。”
君棠抿著嘴,難得臉上露出一絲調笑:“雲靈兒,怎麼這麼幾萬年都過去了,你還是這般小?”
“就算再過幾萬年,我還是這般小。哼。”雲靈再飲一口醉仙釀,粉嫩嫩的面板上透出粉紅,身上的綠葉衣花瓣裙顏色愈發鮮豔。小肚子也漲了起來,像是醉了了一般,乾脆躺在了雲歌兒的身上,抓起它背上的毛,攏了攏,當做枕頭靠著。
君棠不過等了一炷香時間,雲靈就醒了,砸吧了嘴說:“這個醉仙釀可比丈影木上的露水好喝多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喝飽了就睡覺。”君棠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後,看著那丈影木問:“這木頭怎麼會來方寸山?”
“我也不知道。它上哪我就上哪。我只是丈影木的守護精靈而已。”雲靈打了個嗝,“不過孃親說過,丈影木一向聞風而動,去向必有大事發生。每回神果成熟,當世總是不太平。”
“不太平?我吃了神果那年可沒什麼不太平。”君棠笑道。
雲靈見他要笑不笑,皮笑肉不笑地,不禁打了個寒顫,飛到他的眼前,上上下下翻騰了幾圈,才飛到那石桌子上,用手順了順自己的裙子,“書呆子,你還是當年的書呆子嗎?”
君棠一愣,不應她,撿了個時間,袖子一揮,空地上的桌子酒全消失了。雲靈本穩穩地站在桌子上,乍然失了依靠,踉蹌了一下,裂開嘴裝自己是狼,露出惡狠狠的表情說:“跌著我了,小心我咬你。你吃神果那年,最不太平的事兒就是白給你撿了個神仙!”
君棠笑著,拂袖要走,終究還是回頭看她,“雲靈,你守了這丈影木十幾萬年,何時是個頭?不如隨我回方寸山?”
雲靈再次攏了攏月歌兒身上的毛,打了個呵欠道:“這丈影木神果將成。神果熟時,我就能逍遙四海了。你不必為我擔心。”
“神果何時成熟?”來時他才查探過樹頂,那果子青的很,一點仙氣兒都沒有。壓根沒有熟的跡象。他想了想,收了扇子認真地看著雲靈說:“不論如何。這神果將成動靜兒太大,已經驚動了六界四海。方寸山已經開放,到時會有各方的人上山奪果。你避一避才好。”
“切,無知的神仙。這神果豈是說得就得的?讓他們來就是了。”雲靈拍了拍月歌兒的頭,“月歌兒今日帶來的小白鴉是方寸山的學生?”
“是我新收的徒兒。”
“你的徒弟?”雲靈頭都沒抬,“你徒弟不錯。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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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個蓮花指訣,玉雅抽了一絲魂絲進入冥想狀態。仔細修習君棠所給的典錄,她才發現典錄裡分類清晰,通俗易懂。從修煉的心法口訣,到神兵利器的鍛鍊、使用,文裡都有十分清晰的記載。
特意翻到馭物飛行那章,她看著那些文字,典錄上的字竟似浮上來,在她的眼前漸漸變成一個清晰的畫面,畫面上有個帶著書生帽的小人兒,對著她笑道:“吶,我是阿呆,你跟著我學喲。”
那阿呆邊念著口訣,邊告訴她注意事項,一手一腳地告訴她該如何做。她片刻就入門了,對著桌面上的鏡子暗自用力,竟能見鏡子隱隱在動。
她咂了下舌,興奮道:“哎呀,這個也不難嘛。”
回神來繼續學時,那阿呆“咦”了一聲,撓了撓頭表示不解。依然順著課程繼續教。玉雅學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看著典錄兩個時辰。到最後反倒是阿呆不幹了,雙手一甩直接坐在地上說:“阿呆累了,阿呆不教了。明天再教吧。”
房門外有了動靜,玉雅想著可能是君棠回來了,雖是不捨,只得點頭說:“那我明天還來找你學喲。我明天會讓鏡子動起來給你看的。”
她話剛說完,阿呆就背對著她掏出一隻竹笛,清脆的笛聲引來一隻牛,他跨上牛背,蹭蹭蹭就在她眼前消失了。這些都在畫面裡,她回神來時,擺在她面前的還是那本典錄。
“好神奇。”她自言自語道,愈發覺得這本典錄是寶物,也不知道是哪個神仙編的。莫非是君棠?
她想著,走出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