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萌察覺,努著腮幫子抬頭看看他又看看丁秋,兩人臉色並無異樣,懶得深究,垂著眼睛繼續朝嘴裡塞包子。心想丁秋只是旅遊公司的一個小文員,一直有意轉換工作,如果她喜歡程昊,卻未被邀請到他公司工作,反而和他萍水相逢的自己有此榮幸,得悉後會不會生氣?想到這裡,對這份即將而來的工作不禁萌生退意。
“沒有嗎?”丁秋故意驚訝,“明明聽誰說有的啊。”
“準是聽錯了。”程昊轉了話題,“你呢,這段時間怎麼樣?嫁人沒有?”
“沒人喜歡,如何嫁得掉!”丁秋瞄他一眼,嬌嗔,“早陣你順路載我和應思一起逛街,曾這樣說過了……”
這點小事何會記住!程昊笑了笑,“禮尚往來,自然是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丁秋小臉一紅,輕聲說:“嫁人有啥好?才不想這麼早就被綁住了!”
程昊微笑不語,視線再度溜向丁萌。她正埋頭吃著包子,右邊嘴角沾了一點殘渣,像一粒風情小痣,煞是可愛,嘴邊的笑意不覺加深。
低頭啜了一口茶,眼尾間,卻見丁秋看著自己,便知是時候離開,程昊淡笑說:“我有事要先離開,兩位慢用,我會把賬單先付清的。丁秋,有空聯絡一下應展,他父親的公司準備組織管理層職員到澳大利亞旅遊,若能招攬了這單生意,倒是能多賺點花紅。”
他話未說完,一旁咬著包子的丁萌已是呆住!程昊口中提及的應展是否就是當日解救她的男人?!胸口霎時急跳!
那襲高大挺拔的身軀,那張英俊不凡的面孔清晰如昨,鼻腔彷彿也突然嗅到木香古龍水的味道……她連忙急問:“應展是你的合夥人?!你公司另外一位老闆?!”
程昊微愕,“是的,你認識他?”
丁萌一愣,笑得很大聲,“不是啦不會的,只是覺得這名字耳熟罷了。”
“幹嗎這麼大反應了?”丁秋怪怪睨她一眼,“我可從沒和你說過認識應展,他沒錯是長得很帥,你……”
程昊望著她。
小臉立時漲熱,抬起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知道避不過了,“其實、其實他……曾救過我。”
丁秋睜大眼睛,“你出什麼事了?”
她沒法,只得把那晚的事說了一遍:“其實我也不知此應展是不是彼應展……”
丁秋起勁瞅著她,突然一拍大腿,也不管程昊就在身邊,張嘴就叫:“耶,聽得‘應展’這兩個字便像撞邪般呆住!哼,想必是見得人家英俊有形,芳心淪陷,終日渴望和他重遇吧!”
丁萌小臉通紅,加之程昊就站在身邊,更顯羞愧,想要張嘴爭辯,又不想太搶白她,咬住下唇不做聲。卻不知緋紅的小臉、遊移的雙目、亟待掩飾的著急神態,都顯示她曾在某月某日,把一顆心拋向從不把普通女人放在眼裡的應展,即使它會滑落在他的衣襬,褲管或鞋跟上搖搖欲落,也視而無睹。
程昊微覺失落。和應展十多年同學兼好友,的確很多女孩迷戀應展。眾星捧月之時,她們的愛情觀彷彿突然昇華——只要得償所願,什麼都可以忽略。
看來這個“追展行列”,也包括了面前的可愛女孩。
悄悄一聲嘆息,臉目依然如故,他淡笑說:“如果丁小姐想求證此應展是否是彼應展,可於週一到敝公司看看,如果感覺一切尚可,或許我們真有機會成為賓主。”
“你要招聘新員工?”丁秋瞪大眼睛,“幹嗎不早說啊,半年前我就想轉工了?!”
“現在有林父這一筆大生意等著你,如果事成,你不但不用跳槽,還有可能升職加薪。”
丁秋轉了轉眼珠子,不做聲。
“兩位再見。”程昊看著丁萌,“希望週一能見到你,拜拜。”
“一言為定。”她急應。
他點頭,轉身離去。
丁秋的目光追隨他去,直至看不見人,方低頭啜了一口茶。
丁萌正要怒斥她剛才在程昊面前胡說八道,卻聽得她說:“謙和溫厚的臉面,恰到好處的言談,好男人標誌顯露無遺。”“原來有人心懷不軌。”丁萌扁了扁嘴,“怪不得連聲線都嬌了許多。”
她輕嘆:“可惜他不喜歡我。”
唏噓的語氣令丁萌憐惜,惱怒緩緩彌散,“你未嫁他未娶,還有機會。”
她冷哼一聲:“四年前我曾向他暗示有意,卻沒半點回音!不過他這四年也沒戀愛什麼的,否則面對面碰見我也不會和他打招呼。”
“看來你很留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