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明面上都不是,而這人的身份應該足夠高,但他的存在又不會讓任何人忌憚……賈琳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對著那少年行了一個禮,道:“忠順王謬讚,論樣貌,王爺才是玉樹臨風,草民不及王爺多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七皇子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拉攏了忠順王,所以他才信心滿滿,認為自己有一拼之力。忠順王是前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脈,這意味著他手上必定掌握著前太子舊部,這就將七皇子到如今才出宮建府的不足給彌補了,甚至讓他行事更加方便,誰能猜得到,他手上有這麼大一份暗中的勢力呢。就比如說,如今他們所在的這個酒樓雲香樓,在京城中已經經營了十五六年,想來也是前太子的手筆了。再有一個,前太子當年揮刀自殺,甚至還殺盡了自己的妻妾子嗣,必然是走投無路了,但後來,卻又有證據隱隱表明,太子是無辜的,這就使得當今聖上對前太子十分內疚,於是就給了忠順王更多的彌補。若不是,當年忠順王是養在宮中的,只怕前太子連一個血脈都沒有了。再加上,大晉朝就沒有立皇太孫的規矩在,可以說,忠順王是能橫行無忌,但無論給他多少榮寵,卻又一點都不會扎人眼的存在。有忠順王在,的確,這個靠山足夠了,反正他無論做什麼,老皇上都會縱容他的。若是到時候有人不長眼,欺負到他頭上來,他只要去皇上面前哭一哭,那個人鐵定遭殃。再說,忠順王又沒有染指軍權,又沒有拉攏人脈,他只是想做個生意玩一玩啊,真告到皇上面前去,也只能說他是不務正業來著,甚至,老皇上也許還巴不得他不務正業,因為只有一個沒野心的孫子,他才能放心地繼續寵著。你們這些人就是眼紅,也奈何不了他啊!
“小叔叔,他竟然猜出來我是誰了!”水忟顧不上賈琳的反調戲了,立刻跳腳著看向水澐,“我一直很低調的,我發誓他之前一定沒有見過我。”於是,先前那副俊逸公子的模樣立刻消失得一乾二淨,這顯然是一個很“活潑”的少年。
到了忠順王這一輩是心字輩。也就是說,秦恕名字中的這個“恕”字其實是從了母輩,按照皇家的排行下來的。當初,閔柔公主在臨死前給秦恕取了這個名字,不知道她是希望秦恕寬恕他的生父,還是希望秦恕能“如自己的心”一樣簡單快樂地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雖然在莊子上住得很愜意,但到了春節前兩天,賈琳還是要回賈府去了。不過,在離開之前,賈琳抽時間和自己幾個好友見了一次。張淼和沈曰雖然不是京城人士,但為著來年的春闈,他們也不曾家去,就留在京城一租來的院子裡過年。張淼是個書呆子,一心只鑽在學問裡,人情世故雖也知道一點,但到底不夠通透,不過他待人很真誠,因著賈琳下半年幾乎沒有去過國子監,他果真就老老實實地做了各種筆記,厚厚的幾大疊,賈琳一個人都還險些抱不住。賈琳自然投桃報李,也取了自己在揚州所做的文章——上面有林如海的點評指導——給張淼看。張淼捧著那幾張文章,果然如獲至寶。
張淼和沈曰雖然都是出自耕讀之家,但張淼家裡好歹還算是鄉紳,沈曰家簡直是一貧如洗了。沈曰家裡還有一個姐姐,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姐姐已經出嫁了,大妹妹也定了親事,小妹妹和弟弟的則是雙胞胎,如今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全家一年的生活就指望著那一點田地出息。好在,沈曰本身不是那種過分清高孤傲的人,在和賈琳等人熟悉起來之後,也願意接受他們的幫助。如今,沈曰的大姐姐和姐夫就在唐澤家的鋪子裡做事。也因為此,沈曰其實是幾人中最老成的一個,張淼平日裡的諸多事情還需要他的提點。
賈琳其實存了心思要把自己這幾個好友連成一派,畢竟,即使他如今已經是七皇子一派,但是他仍需要有自己的勢力。往遠了說,等到七皇子真正登基了,朝堂中自然也是分了派系的,到時候,難道要賈琳去孤軍奮戰?顯然不可能,最好就是,到了那時候,他如今這些同窗好友至少是一脈的。至少,如今奪嫡之事不能宣之於口,再加上,這事兒定然是有一定風險的,說真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賈琳也不是那麼想要把自己的朋友們牽扯進來。
所以,無論是張淼,還是沈曰,賈琳都不曾向他們透露過七皇子的事情。再說,如今張淼和沈曰都還只是學子,他們身後也沒有什麼家族勢力需要他們早早站隊,對他們而言,明哲保身才是最應該做的。雖說富貴險中求,但是,命才是最重要的。而韓伊不一樣,他們家雖然也不是貴勳,當年他爺爺也只是寒門出身,可到了現在,他們家也算是在朝中經營幾十年了,在這樣的基礎上,他們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