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藍月谷的話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回頭看了看禁地,對著藍月谷笑道:“走吧,不進去了,我們回去吧”。
藍月谷的臉有那麼一絲的鬆懈,他揉了揉夏矽的腦袋朗聲笑著說:“好孩子”。
※ ※ ※
月黑風高殺人夜,萬籟俱寂人久眠,這個時候去看一看究竟,那個大塊頭總是要睡覺的吧。
夏矽陰測測的笑了笑,對著小烏亮晶晶的小眼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小烏,我們出發吧”。
小烏拍了拍翅膀,飛到夏矽的肩上,啄了啄翅膀,斂翅站好。
夏矽輕輕的推開門又關上門,一路小跑的跑到白天那個禁地前,天黑漆漆的,兩邊的樹林顯得越加的幽沉。
她回頭望了望背後,這個時候應該沒人了吧,她就只是進去看一眼,越不讓她看的東西,她越想看,她對這個禁地真的充滿了好奇,那裡會有什麼讓藍月谷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貓著腰往前竄的夏矽正準備慶祝勝利時,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雙碩大的男子的鞋,她慢慢的抬起頭,正對上白天那個木訥男子面無表情的臉,又是這個大塊頭。
“晚上好啊”
夏矽笑眯眯道,“今天的天氣不錯啊,月亮很大”她做了做運動,伸伸腿,擴擴胸,“你也出來賞月散步啊”她擺出一副閒話家常的大媽臉。
那木訥男子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言不發,看的夏矽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個跳梁的小丑般。
她無趣的摸摸鼻子,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著懶腰往回走道:“散累了,回去睡覺了”她朝後揮了揮手說:“師侄,你也早點睡啊,不要總躲在那嚇人”。
只聽著樹枝輕微搖晃的聲音,夏矽回過頭,月光下那裡空無一人,她看著不遠處所謂的那個禁地搖了搖頭,看來此路不通。
這幾天夏矽又是沒事總是會晃到這裡,不出意外的那個大塊頭總是面無表情的擋住她的去路,然後藍月谷總會適時的將她領回去,一切就像是預定好的演出。
還有哪裡可以進出禁地呢,夏矽坐在床沿看著明滅的燭火出神道,現在她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她現在只有一個變態的想法,那就是進去一探究竟,哪怕只是站在禁地的土地上,看著大塊頭的撲克臉崩塌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人,她心情愉悅的想著。
她爬到床裡面上上下下的摸著牆壁,這裡自從上次來過之後就又打不開了,上次難道只是偶然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個機關嗎。
她有些挫敗的坐了下來,撓了撓牆壁,突然一聲輕響,牆壁應聲緩緩的開啟,夏矽舉起手,做了個撓的動作,難道是撓幾下,在這個地方,她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剛剛撓過的地方。
走到石室裡,夏矽舉起燭火,放到畫像下面的桌子下,抬起頭看著這張驚為天人的男子的畫像,這個人到底是誰,才會讓前世的舞清秋愛到至死不休。
她慢慢的湊上手,由上至下的順著畫像遊走,突然她的手頓住了。
這裡,畫像的背後似乎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她掀開畫像,露出了一個小小精巧的木格子。
開啟木格子,裡面赫然躺著一張被精心卷著的竹簡和獸皮,她探出手慢慢的抽出竹簡,放在桌子上展開,這裡面寫滿了奇奇怪怪的字元,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的腦中不由自主的跳出了文字,她竟然看的懂。
她將燭火微微移近了些,對著竹簡念道:
“朝花清露兮流月生光,有美人兮在水一方。歌徘徊兮舞輕颺,情脈脈兮水生香。嬌娥眉雲顏未展,餘情悅慕心思將。”
是首帶騷體的賦麼,似乎是在寫一人,會是誰呢,她的手指順著字微微的下移:
“生花嬌媚兮陽之林,傷娥眉兮入天庭。跨飛廉兮逐烏駒,駕鳳凰兮凌飛龍。日悠悠其天恨兮,思兮戀兮漫無僵”。
“三花開落兮舞離殤,心默默兮愛無央,上重雲兮破幽燕,扣帝閽兮達天僵,天地即知兮雷霆震,三穹天涯離恨天。雷蹌蹌兮山河傾,水滔滔兮日月傷。”
??????
夏矽一句一句的念著,心裡的震撼和著靈魂在共鳴,這樣一首賦,她的前世,她的今生就因為這樣一首賦而重合,曾經的山間歲月多少次,夜夜午夜夢迴間念著這首賦的句子,這首代表思戀追求的賦,到底是誰寫的?
啪嗒,一滴淚輕輕的打在夏矽指著竹簡的指尖,她睜大眼睛,悲傷的感覺彷彿沉澱了千百年的光陰,藉著文字洶湧而來,舞清秋,是你在哭泣嗎,在我體內哭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