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劉備,攻克許都,最終還是依照陳宮的進言強行抽調走了琅琊郡的大部分軍糧。結果直接導致了臧霸與蕭建的互鬥,以及此刻泰山賊的南下。
然而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一味地追究責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這不,待到呂布氣頭稍稍消了一點之後,高順便率先上前勸解道,“主公息怒。眼下臧霸部只是退入東海郡,並沒有任何對主公不敬之舉,更沒有進攻下邳。僅是如此,就說臧霸謀反,空有不妥。畢竟臧高宣一直都很仰慕主公的武勇,這一年多來對主公也是忠心耿耿。”
“哼,吾讓臧霸駐守琅琊。可他卻讓蔡安貞那丫頭長驅直入,現在有領著一干泰山賊屯兵郯城,他這還不算造反?”呂布咆哮著反問道。
高順卻毫不退縮地抱拳回應說,“主公明鑑。那只是陳宮的一面之詞而已。臧霸與陳宮關係一向不融洽。”
“汝的意思是陳軍師在誣陷臧霸?”呂布直起腰板,神色冷峻地向高順問道。
對於呂布的質問,高順如頑石一般保持著原有的抱拳姿勢,自辯道,“順只是就事論事。臧霸等泰山賊乃是北徐州的屏障,倘若主公與其交惡,最後得利的還是蔡安貞。故此事還需謹慎處之。”
可現在北徐州都已經在那幫賊寇手上弄丟了孤養這幫看門狗有何用呂布雖在心中如此腹誹著,但理智卻告訴他高順的話並沒有錯。高順或許出身低微,或許沒讀過多少的書,但他的話卻一向很有道理,比一些謀士都要有道理。所以當呂布收到陳宮的信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找高順與陳登過來商量,而不是去找魏續、宋憲。誠然後者是他的親戚和老部下。但要說陳宮會害自己,呂布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說那位公臺先生平日裡嘮叨了一些,可他終究是助自己成為王爺的人,怎麼會來害自己呢?
且就在呂布獨自皺眉猶豫之時,一旁的陳登眼見其在高順的勸說下,態度有了鬆動,不由跟著湊上前拱手道,“主公明鑑,高將軍言之有理。臧霸等泰山賊兵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若是與其交惡確實與我軍不利。依登之見,此番泰山賊之所以會放棄琅琊南下歸根結底,還是缺少糧草的緣故。倘若主公能撥給泰山賊糧草,並派遣使者安撫臧霸等眾賊首。相信泰山眾賊必會在主公的恩威並施下,揮軍北上收復琅琊。”
相比直來直去的高順,陳登一番圓滑的進言在呂布聽來無疑要受用得多。只是受用歸受用,可一旦涉及到糧草,呂布就忍不住要頭痛起來,“元龍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孤現下哪兒有餘糧給泰山賊?”
聽聞呂布為軍糧所惱,陳登立馬畢恭畢敬地為其出謀劃策道,“主公明鑑,眼下軍糧雖告急,但該給的糧草還是得給,否則主公讓臧霸等人如何對抗蔡安貞呢?不如,主公向陛下上書,請陛下支援一些糧草?”
陳登嘴裡所說的“陛下”,當然不是指劉協,而是眼下炙手可熱的“仲家”袁術。可呂布一聽陳登提起了自己的親家公,卻驟然臉色一變,溫努道,“別同孤提袁公路。這廝許下的諾言沒幾次兌現過。”
既然袁術的諾言沒幾次兌現過,主公又何以一次又一次信了袁術的話呢?
眼瞅著呂布一副吃虧上當的表情,陳登與高順二人不約而同地都在心中發出了相同的感嘆。說起來,程登同高順是呂布陣營中,少數反對呂布與袁術結親的人。當然程登是出於對大漢的忠誠,不想看著徐州百姓從逆。而高順則完全是為呂布著想。在他看來呂布是誅殺董卓的大漢忠臣,怎麼能同袁術那等貨色同流合汙。更怎麼能將**嫁到壽春為質。然而呂布最終還是沒有聽他們的話,依著陳宮的進言與袁術結成了姻親之盟。
也正因為如此,而今陳登對呂布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他之所以會繼續留在呂布身邊,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破壞呂布與袁術的盟約,直至挑唆兩虎相鬥。為此陳登不惜以身犯險。既然此刻呂布已經如此直接流露出了其對袁術的不滿,陳登又怎能輕易放過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見他在故作沉吟一番之後,便再一次向呂布試探道,“陛下不撥糧草給主公,蔡安貞又乘徐州空虛之際長驅直入。啊呀,主公,這小沛不好打啊。”
“哼孤就不信攻不下小沛”呂布鐵青著臉發誓道。話說眼下呂布在小沛的攻勢並不順利,甚至可以說正深陷泥沼。向來喜好野戰的劉備,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突然轉了性子,成天龜縮在小沛城內不出城。這讓沒有攻城器械,又不擅長攻城的呂布軍困苦不堪。呂布之前之所以會說沒餘糧,也出於可能要長期圍困小沛的考慮。
但陳登卻並不認為呂布真有如此決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