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自己與袁譚。然而要真是如此,袁紹之前又為何要用自己來羞辱袁譚,以至於那位大公子被激得當眾出醜。再一聯想到袁紹歷史上對三兒子袁尚的寵愛,蔡吉又覺得袁紹似乎也有為袁尚說親的意思。總之,一番思前想後,蔡吉只覺得頭大如鬥。要她自個兒的意思,袁紹的兒子一個都沾不得。只可惜蔡吉現下是寄人籬下,有許多事情由不得她做主。好在現下袁紹還沒將窗戶紙捅破的意思,於是蔡吉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且說,蔡吉所要面對的問題雖紛亂如一團亂麻,可日子依舊得要一天天的過。這不,蔡吉在低調地在鄴城住了兩天之後,應袁紹的邀請參加遊獵,不得不再次出現在了公眾視線之中。不過鑑於蔡吉之前曾向袁紹提醒過自己還要守孝,因此這一日她依舊是未施粉黛,白衫素裙,甚至連發簪都沒插一根,只是讓令狐九簡單地為她梳了個分髫髻。然而恰恰就是蔡吉的這一身簡樸的打扮,讓她在遊獵的隊伍中顯得極其引人注目。
原來遊獵是古代達官貴人們的一項專屬活動。西漢時司馬相如就曾作《天子游獵賦》描述帝王遊獵時的盛大景象。由此可見漢朝的遊獵,其實是分出遊和打獵兩部分,且出遊位於打獵之前。故遊獵之時,達官貴人勢必會穿上最為鮮亮的服飾招搖過市,互相攀比。這一次袁紹遊獵自然也不會例外。
卻見上至袁紹本人,下至鞍前馬後的僕役,凡是參加狩獵的男子各個鮮衣怒馬,打扮得花枝招展。沒錯,就是花枝招展,在蔡吉看來這四個字用在這幫爺們身上一點都沒有誇張的意思。須知,後世的一些影視劇為體現大漢莊重的風格,往往會選用素色暗花的服飾做道具服。但事實是絲綢在漢朝屬於奢侈品,達官貴人們為了顯示自己的身價,一般穿的都是絲綢,且啥顏色豔就穿啥顏色。因為這是地位的象徵,是身份的象徵。倘若不達到一定的地位一些大紅大紫的衣服還不允許穿呢。至於一身粗布素衣的,除了像蔡吉這般顯示守孝的,那就大多是黔首白丁了。
所以這會兒的蔡吉一眼望去只覺到處桃紅柳綠,不少人甚至還傅了粉,燻了香。直讓見慣了陽光男兒的蔡吉有些不適應。當然這會兒的其他人看蔡吉一張素臉朝天的模樣更不適應,若非考慮到其還在守孝,恐怕不少人會以為蔡吉是個女生男心的怪物。
不過就在蔡吉像是看西洋鏡一般看眾文武出遊之時,卻見一身紅袍的袁尚正在一群同樣衣著鮮明的少年郎的簇擁之下朝她打馬而來。不可否認,紅與綠是美人的專屬色。袁尚在紅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膚白若雪惹人喜愛。相較之下袁尚身邊的幾個白麵公子就一看是作假做出來的。他們臉上的那層白粉,塗得像日本鬼片似的。也不知道是現在鄴城流行這調調,還是故意在為袁尚作對比。然而對蔡吉來說哪怕袁紹一家子各個貌若潘安,她也絕不能溼手沾麵粉。難道就此躲開?不行對方既然目的明確,自己要是真躲了,指不定會被好事之徒傳成了害羞。更何況對方終究是個孩子,自己心裡沒鬼又躲什麼。於是蔡吉當即大大方方地向袁尚行禮道,“尚公子。”
“見過蔡府君。”袁尚恭敬地還禮之後,又好奇地打量一番怎麼看都不像是來狩獵的蔡吉,繼而問道。“唉?蔡府君,未帶弓弩?如何狩獵?”
蔡吉自然是老老實實地回應說,“不識弓馬,不通武技。”
“蔡府君既然不識弓馬,不通武技,如何統領一郡之地?”袁尚身後的一個年紀最長少年咄咄逼人地問道。而在場的其他世家子亦用看笑話的眼光注視著蔡吉。要知道蔡吉的年紀與這些少年相仿,甚至還比他們中的一些人要小上一兩歲。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看誰都不順眼,各個自付老子天下第一。因此別說是蔡吉是個少女了,哪怕她是個少年,這會兒也一樣被人攻擊。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還未等蔡吉發話,一旁的袁尚倒是率先開口為她打圓場道,“蔡府君精於政事,故能將濱海邊郡治理得有條不紊。”
“精於政事,那蔡府君是擅長文治?”另一個少年忙不迭地介面道。
而他的同伴則跟著躍躍欲試地向蔡吉挑釁道,“若是如此,狩獵結束後,左將軍會在山頂之上舉辦詩會。屆時吾等就可有幸一睹蔡府君之文才咯。”
用不用得著這樣啊不是說才女一般總能受人憐愛嗎?怎麼自己到這兒就成中二公敵了。然而就在蔡吉在心中考慮待會兒詩會是否要借個機會尿遁之時,卻聽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唏噓聲。蔡吉下意識地扭頭一看,只見不遠處一個身騎五花馬的少年,正領著兩個騎士朝這邊疾馳過來。
照理說,少年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