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分教習。我那兒子就請他教著,他萬不能收我的束脩,豈不一舉數得?”
當下黃禍這般說過,笑了一回又咂嘴咂舌的想了一回,做書的就此照話編出。要知他那話怎樣做法,下文自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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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張先生無端犯奸案 黃繡球忽然信尼姑
話說上回書,講以黃禍所說的話,怎樣辦法,在此回交代。看官,要知那辦法已在所說之中,自可不必急急。
如今且說黃繡球見黃禍搭訕著乏味而去,以為他不好意思,就丟開了。不料奸訐又生,遷怒到張先生身上。那張先生因病耽擱,將近個把月,才親自進署辦公,公事就忙碌得很,也無暇再到黃通理家去。不知怎樣外間傳起一件姦情案子,說是衙門裡有個姓張的,霸佔良家婦女,同本夫吃醋打架。本無是無用的人,鬥不過這姓張的,氣憤無法,幾次三番要尋死覓活,都被鄉鄰勸了下來。內中有個鄉鄰人家的婆子,在城裡紳士家做乳孃,把這話說到紳士的太太耳朵裡,紳士的太太又同那老爺說起。那老爺道:“這還了得!叫乳孃回去,告訴那婦女的本夫,進張呈子,一面我去拜會官府,說明此事,請官從嚴查辦,替他出氣。”那乳孃雖只答應了,卻原不在心上。紳士老爺更是說過也忘記了。
正是無巧不成書,這件事又早被黃禍曉得。黃禍連日正要打主意害張先生,只因前回私下得了黃通理那一注錢,沒有同裡頭的門上有個交代,怕見了門上的面,問起來難以為情。而且仍舊是張先生的事,顯見得其中有些挾嫌,不甚光蕩,所以還沒有下手。忽然颳著這一陣風,卻又無從插身多事。後來那乳孃回家,把他主人,紳士老爺的話說出,那婦女的本夫,還只含忍不發,並且所謂霸佔的事,也無確據。所謂霸佔的人,也認不清,不過那婦女實有外遇,那本夫實因暖昧情由,同人鬥過幾次嘴,打過幾回架。鄉鄰人等看本夫並不關心,自然誰又去管他的閒事。只有黃禍要尋事生非,各處打聽。
一日打聽到那乳孃的話,歡喜非常。那乳孃的主人,紳士老爺,不是別人,就是他所說做過浙江道臺的陳觀察。一想陳觀察向來情分相隔,怎樣弄個門路去見他,慫慂他出頭,我那廣東候補道的朋友,信是寫了去了,但只說學堂的事,要等他回信來,去見陳觀察,再談此事,不免太遲。就再追封信到廣東,往返也得個把月,緩不濟急。想了半天,說道:“有了,這事有關地方風化,可以告訴學老師,請學老師招呼印官,是官的書辦犯法,不怕他不查問。等他發作起來,那時自好運動。”誰知跑至老師處,恰值老師送考上省,遇著了一個門斗,便把來意同門鬥說了,並問這門斗可知其事。
那門斗道:“這些事是常常有之,也沒有鬧捉姦,鬧人命,怎樣出得出花頭?”黃禍道:“你不曉得,要是別人,我也哪有工夫管這閒事?聽得是衙門裡的刑房張開化乾的,這張開化很不是個東西,在外著實招搖,新近串通了我們一個本家,要藉著辦學堂,撞騙錢財。我那本家受他欺朦,已勾結了他,你想我那本家的妻子才被他害了,吃過苦頭。你是曉得的,他弄了好幾百吊錢,現在又要弄送我那本家,我氣不過,誰知他本來這般不安分,仗著是衙門裡的書辦,沒人敢動他,所以我一定要碰他一碰。”那門斗聽了,不甚招攬,只回報一句:“等老師回來再說罷。”心下想著,別的事與我無涉,這辦學堂的話,並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因又問黃禍道:“你貴本家是誰?可是我們學裡的人?”黃禍道:“是那開智橋頭的黃通理。方才同你說,他妻子因放小腳,放到女班房裡的,就是他,怎麼還不明白?”那門斗道:“這位通理先生是極有道理的,雖已早出了學,若要辦學堂,應該來同老師商量商量,不至於就同一個書辦,私下共事,這倒要讓我便中去問他一聲。”黃禍道:“不必不必,實在你要問他也不妨,但切切不要提張開化犯奸的那事,將我的機關戳破,我可不依你的。”門斗笑允了,各自走開。那黃禍又怎樣生法,暫擱不提。
且說黃通理在家無事,與黃繡球、黃鐘、黃權夫妻父子們終日讀書談論,無非研究些新知識、新學問,預備設家塾的一切義務,也抽空與張先生往來計議。張先生漸漸的把所積公事掃清,時常同黃通理夫婦薰陶濡染,那胸襟意識,越發開豁得多,凡有文明的事,都想一一擔任。
一日問黃通理道:“你那房子也該叫人收拾起來了。”黃通理說:“已經叫木匠泥匠看過,日內就好動工。內弟復華,他於這建造工程,倒有幾分在行,請他監督著,大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