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忍,可以。等封了王、搬出宮,他就要下手辦事兒了。他都等了二十幾年了,耐心都耗光了。好容易索額圖完蛋了,甭管是太子的昏招還是妙招,都是個好機會。索額圖發燒,太子也得打噴嚏,趁他病,要他命!
見胤禔不接話了,明珠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解:“您現在要辦好差使,這樣太子倒了,皇上才會想到您身上。否則,縱然把太子拉下了馬,皇上還有十幾個兒子呢。”
胤禔不高興了,這老頭真掃興:“我本居長。”
“太子居貴。”
“哼!”
“這麼些年了,奴才對大阿哥如何?可有不為大阿哥著想的時候?可會害了大阿哥?”神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幹這等扶大阿哥的蠢事兒,只等太子幹掉索額圖,然後去嘲笑死對頭。
胤禔終於點頭了,卻是陽奉陰違,心中另打一套算盤。
“八阿哥要娶福晉了,您多照看他一點兒,會有後報的,”明珠盡力給胤禔找些正面的、胤禔願意做的事情去做,免得他衝動惹事,“安王家算得上是八福晉的孃家。”
這話胤禔愛聽:“我回去就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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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說到的未來八福晉此時正在宮裡。婚期定在今年,卻是在分封之後,還有些日子。郭絡羅氏也算是皇室的親戚,皇太后要看她,她就得過來。
寄人籬下的姑娘,卻沒有長成黛玉,偏偏是個湘雲。這是淑嘉對八福晉的評價。
上次見她的時候還很小,此時已經漸出蘿莉圈,步入少女時代了。穿一身大紅旗袍,脖子上一個明晃晃的項圈兒,薄施脂胭,青春少女活力十足。偏又舉止大方,被皇太后、眾宮妃、諸福晉們看著,也不扭捏。
大大方方捏著帕子端坐在那裡,口角帶笑,跟皇太后說話:“舅舅園子裡的迎春花兒已經開了呢,牆邊兒上整整一大片。我索性叫他們照著鮮花的紮了絨花出來。”略略歪頭,展示一下。
皇太后喜歡喜慶的小姑娘,未來八福晉這般倒對了她的脾氣,一個勁兒地說:“多好的姑娘啊,你舅舅、舅母捨不得罷?”
郭絡羅氏這時便顯得有些羞澀了,先前還能說是親戚見面,這會兒涉及婚姻問題,兩頰飛紅,低頭不語。淑嘉對皇太后道:“老祖宗,瞧您,把人家姑娘說臊了呢。”
皇太后方覺口誤,訕訕地解釋:“擱我有這麼個可人的孩子也捨不得麼。”
一旁安王福晉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正理兒,大不了以後多走動就是了。”
惠妃一直以準婆婆的目光評估著郭絡羅氏,指婚指得早,先前是估計家世,生父不令人滿意,不過養她的舅家著實不壞,卻又擔心這種被舅家收養的經歷會讓郭絡羅氏養成古怪的脾氣。今見郭絡羅氏是個大方的姑娘,終於把目光改成了肯定。
今天本來是要相看九福晉、十福晉的,郭絡羅氏只是作陪。不幸她一出現,其他的小姑娘幾乎要淪為陪襯了,人跟人的氣場,還真是不一樣。
宜妃是關心自己兒媳婦的人選了,這一回相看的小姑娘裡,有一個是佟家的。乃是佟國綱的遺腹女,可惜是庶出。
而十阿哥乾脆就只有皇太后對他的婚事關心了一小下兒,其他的人既非嫡母又非養母,在人家生母不在的時候,實在沒資格討論。
這些女人還不知道,她們在這裡討論純屬白搭——康熙壓根就沒打算在本期秀女裡選兒媳婦!
二月裡,康熙終於趕在秀女初選前回來了。
處理政務、召見兒子、召見大臣、聽取彙報,這些自不必說。他下一站就是奔去寧壽宮請安。
母子相見,皇太后眯起老花眼打量康熙:“看著氣色很好,我就放心了。”
康熙也道:“您玉體康健才是兒子的福氣。”
皇太后迫不及待地現寶:“我看了幾個姑娘,佟家的家教不錯。不過安王家的姑娘實在是好,又大方又會說話。”
“安王家的?”
“老八媳婦兒。”
“您……沒看看蒙八旗裡的姑娘?”康熙不好意思說是逗老太太玩兒呢,只好另闢蹊徑,“既叫您拿主意了,您該多看看那邊兒的呢。”
康熙皇宮就沒什麼蒙古妃子,皇子福晉、側室到現在也是一個蒙古來的都沒有。皇太后非常自覺地依照前例,站在康熙畫的圈圈裡,就沒想到這一出:“啊?”
驚喜噯!
康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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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在生氣,物件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