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情懷,也要捎上一些。
漢臣裡,出行離不開的寫聖旨槍手張英同學是必須跟著的,熊賜履老了就留下來陪太子,其餘人按順序輪流來。宗室裡面,比較親近的人去的頻率就多一點,餘下的也是排個班好了。
OVER。
打定主意就看著大家胡鬧,為這事兒吵吵架,總比黨爭強多了!
康熙不緊不慢地批著摺子,中元節了,七月十五,要派人祭陵去。一共八處,得選八批人去。唔,今年的工作重點還是河工。河道總督張鵬翮是得他信任的,依舊要讓其他人密摺監督一下。
康熙一面批著摺子,一面指示張英:“擬旨,派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暫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
張英開始寫草稿,文不加點,只在派員名單的地方空了出來,讓康熙拿主意。
此時,當值大學士馬齊夾著本摺子過來了。
請安行禮畢,康熙習慣性地一指下手的一個繡墩:“坐罷。”
馬齊謝了座,恭敬地捧出摺子來:“直隸巡撫李光地議考試事的摺子到了。”起立,把摺子交給魏珠,由魏珠轉呈康熙。
康熙開始頭疼,國家亂吧,兵戈四起如三藩時,那麻煩是擺在眼面兒上的。國家太平了吧,又會滋生出一些‘富貴病’來。國家一旦平靜了,就容易形成人員相對穩定的特權階級,而特權階級為了維持其特權地位,總要讓自己的後代繼續擁有特權,達到家族的持續繁盛。
直白點地說,當官的兒子要繼續把持著政治資源,並且向經濟、軍事等各方面進行滲透。而有錢人的兒子要繼續有錢,並且向官場上邁進。
一言以蔽之:培養官二代、富二代,乃至官N代、富N代,家天下式的發展。最突出的例子就是康熙自己,要自己兒子當皇帝、孫子接著當皇帝……管他們是真有本事還是隻會問‘何不食肉糜’。
當然,康熙爺自己是不會承認自己與這些不為國家著想、只想把自己不定是什麼貨色的兒孫推上位的傢伙是一類人。
這一回考試,物議沸騰。不但朝中出身低一點的科道們非常不服,康熙也覺得不能再放縱了——今年會試所中大臣子弟居多,孤寒士子少之又少。也有這種情況:有錢人家能夠提供更好的條件供孩子學習,其成材率高也是正常的。
可如今這孤寒士子佔的比率也太少了點罷?你們能不能做得好看一點?多取一點有能力的人?成才數量=成才率×人口基數。這個工式康熙還是知道的,成才率再高,你們的基數有多少?報到朕面前的人,至少該是對半開的吧?
真要是對半開,康熙也就忍了。如今呢?你們弄群豬來,還怎麼給朕幹活?
康熙爺的憤怒點在這裡。
所以康熙讓李光地、張鵬翮、郭琇、彭鵬四個人去議,這四個人裡,張鵬翮、李光地任過學院,居官皆善。彭鵬、郭琇兩人居官名聲好,也清廉。又都是經過考試過來的,比較知道內情。
康熙限時,離得近的李光地六天內必須給答案,張鵬翮遠些,往返限二十日,郭琇、彭鵬處,算著日子也得回來!
反了你們了!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當然,封建教教育下長大的馬齊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接著請示:“鑾儀衛已準備妥當,聖駕明天可奉皇太后返宮。未知主子意下如何?”
“唔,朕將北行,天將入秋,宮中也不甚炎熱了,正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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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又回到了熟悉的地盤,這一年反反覆覆地搬家,哪怕不用自己動手,也覺得麻煩得很。
好在康熙馬上就要走了,令人心理上頗為輕鬆。住回毓慶宮,胤礽的小老婆們又要窩回擷芳殿了,這件事更是大快人心。東宮的興建工作已經進入了內部裝修階段,這時候的裝修並不需要打牆鑽眼兒,噪音也小。主要是往裡加隔斷啊、門扇啊、畫彩繪啊一類,前兩者可以量好了尺寸,在外面做好了拿進來一裝就成。後面那個就更是個寂靜的活兒。
連弘暘、弘晰都搬回去了。
胤礽又恢復了忙碌。
康熙是真心在培養他的太子,繼巢可託之後,他又任命詹事府詹事徐秉義為禮部侍郎,仍管詹事府事。
接著,也許是為了補償胤礽在索額圖退隱之後的損失,康熙把先前因為‘人材不及’而被勒令解退的鑲白旗漢軍副都統一職,抬手就給了富達禮。又把慶德從鑾儀衛裡抽出來,弄成了御前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