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媛麼?”
“哼~”又是一聲冷哼,龍懷庭道:“昭儀又如何,你沒懷龍胎便已得了九嬪之位,你可知你在這九掖城裡的地位有多特殊麼?”嘆氣般地,龍懷庭收起了斥責般的語氣,緩緩道:“我想,宮裡能喜歡你的人,怕是沒幾個罷。而想著你落魄,想著你失寵的人,怕是一大堆吧。”
仔細想了想龍懷庭的話,繾綣抿起薄唇,思附了片刻,似乎想通了什麼,清澈的雙眸望向龍懷庭,道:“無論你怎樣想,都只是猜測而已。那些未發生,可能發生的事情,說到底,我們都是無處肯定的。但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陳舒蓮一人在冷宮,受瘋病折磨,我心裡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說完,繾綣側身,望向遠處的冷宮,又道:“今日我既然來了,就必須進去見她一見。哪怕你不敢跟去,我也要去。只是看上一眼,心裡也會好受些的。”
說完,繾綣竟也不再多言,只是投向龍懷庭深深的一眼,便轉身向冷宮走去。
看著眼前漸漸遠去的身影,龍懷庭只覺胸悶般,有氣無處撒。心裡暗罵著:這個笨女人。明知此行不妥,還傻乎乎的要去探望那個和她毫無關係的陳舒蓮。這樣的笨女人,就活該被人陷害……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西冷
卷三 第五十八章 西冷 走了許久,繾綣沒有聽見身後有任何的聲響。輕輕搖了搖頭,繾綣心想:原來我竟是看錯他了。本以為他冷然的面容下,是有著柔軟的心的。如今,卻臨陣畏縮不前。也罷,既然來了,值守太監我也早就打點好了,還是去探望探望陳舒蓮吧。
思考著,片刻間,繾綣便來到了冷宮前。
襯著一彎淺淺的冷月,繾綣打量著眼前靜靜矗立的冷宮。斑駁的牆面,絳紅色的漆已經脫落了不少,露出慘慘的白牆。冷宮上掛了一個牌匾,卻不是寫的“冷宮”,只有“西冷”二字,寥寥蒼莽的刻在一方陋木之上。
“呵~”
繾綣舒了口氣,心想:這西冷宮原來就是冷宮了啊。但凡進入冷宮的妃子,都要卸去所有的纏繞在周身的榮華富貴。沒有了封號,沒有了品級,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一身空蕩蕩的皮囊而已。
沒有絲毫的猶豫,繾綣抬起柔荑素手,輕輕一推,冷宮大門便“吱嘎——”地應聲而開了。
冷宮深處掛了個深黃的燈籠,想來是為值守太監照明之用。其餘門窗都緊閉著,沒有一絲人聲透出。
冷宮雖小,繾綣卻不知從何找起,只得站在冷宮內庭環顧周圍。還好此前小升子告訴自己,陳舒蓮居住的屋子在東南角方向,很容易辨認。
月光雖淺,但繾綣略微看仔細了,便發現東南角有間屋似乎透出了些淡淡的微光。繾綣篤定,那便是陳舒蓮的寢屋了吧。
輕移蓮步,繾綣的粉底兒掐銀絲小羊皮靴在地上發出聲聲悶響。
站在門前,繾綣卻猶豫了。抬起柔腕,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勇氣叩開那扇破陋的木門。
“呼——”
深深的呼了口氣,繾綣抿著薄唇,雙目澄澈,似是漸漸褪去了不安和猶豫。手一推,木門便也就這樣開了。
“何人?”
一聲焦急的女聲喚了出來。
襯著豆大的燭火,繾綣看到了端坐在床榻上的陳舒蓮。
沒有回答,繾綣只是靜靜的打量著陳舒蓮。她仍舊是一襲鮮紅的衣裳,只是變得有些皺皺的、舊舊的。青絲披散在背後,只是用了一根碧色挽帶護住,卻難掩散亂。曾經晶亮的雙眸,此刻,藉著燭火看,早已不復了神采。從前的豐潤身姿已經消失不見了,看來真是清減了不少。
無論曾經是多麼的美貌,無論從前是多麼的豐腴,此刻的陳舒蓮,只叫人心酸……
“是我來探你了……”半晌兒,繾綣終於吐露了幾個字兒出來。
“你是?”背靠床榻,陳舒蓮藉著燭火是根本看不清來人的模樣的,只是喃喃道:“難道皇上派人來接我出去?”
似是突然間欣喜了一般,陳舒蓮的聲音從喃喃到嘶叫,不住的大喊道:“難道真是皇上來接我了?”
“不~”繾綣只得說完這一個字,就無法繼續了。
看著陳舒蓮黯淡的雙眸中瞬間迸發出的神采,繾綣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急急從床榻上起身,陳舒蓮匆忙間也沒有顧得上穿上繡鞋,赤著雙腳就向繾綣衝過來,一邊還大叫道:“皇上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是那樣善妒的女子啊~”
說話間,陳舒蓮已經離得繾綣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