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問道:“如何收費?”
喬生伸出三根手指:“三萬顆凝嬰丹。”
陳汐點頭道:“好,成交。”
這座火鴉鎮處處透著古怪,他感覺還是有必要尋找一個嚮導,快速熟悉環境,至於價格驚人,他倒是沒放在心上。
“爽快,像您這樣豪爽的客人,只要不出現意外,完全可以火鴉鎮生存下去。”喬生笑嘻嘻說完,就開始朝前帶路。
陳汐一邊打量四周環境,一邊默默跟隨喬生身後,很快就已進入火鴉鎮內。
嚴格來說,火鴉鎮其實更像一個村落,泥濘的街道,破破爛爛的房屋,處處都充斥著荒涼和貧瘠的氣息。
在夜色的籠罩下,火鴉鎮內只稀稀落落地亮著幾盞燈,寒風吹拂,燈火搖曳,遠遠望去,就像飄動的鬼火,陰氣逼人。
走著走著,陳汐驀地停下腳步,扭頭望向右側。
距離主幹道十幾丈外,矗立著十幾根光禿禿的圓木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掛著一具屍體,新鮮、**的少女屍體。這些裸屍被一根極細的繩索深深勒進咽喉處,雙臂也被箍在背後,只兩條腿飄蕩在半空。裸屍的兩隻眼睛都圓睜著,泛著死寂的光澤。
一陣寒風吹動這些屍體,就像一具具毫無生氣的稻草人。
在最末端的一根圓柱前,正立著一箇中年,錦衣貂裘,頭戴圓帽,神態溫和可親,就像一位世俗中常見的大善人,正摸著下巴在打量剛新鮮掛上去的女屍。
陳汐的眼眸微眯,富態中年身上湧動著濃重的殺氣,甚至隱約在周身形成了一層黑濛濛光暈,那是隻有虐殺了無數人,手中沾滿無數冤魂才能形成的“罪愆”之氣。
“那位是稻草張,火鴉鎮的五大惡人之一。”喬生在一旁飛快解釋道:“此人最大的嗜好就是蒐集女屍,然後以秘法炮製成人偶,每蒐集一百具,就會在深夜中以磷火點燃,遠遠看上去就像一隻只明亮的燈籠飛上了天,很是壯觀。”
陳汐平靜道:“稻草張?”
喬生點頭道:“對,在火鴉鎮,幾乎大多數人都有一個綽號,真名字卻很少有人用。”
陳汐沒有再多問,目光在那些飄曳在寒風中的女屍身上停留片刻,隨後繼續朝前行去。
嘩啦啦!
沒過多久,一道嘩啦啦的水流聲在風中傳來,夾著濃烈撲鼻的血腥。
陳汐抬眼就看見,一個**上身的光頭大漢正坐在道路一側,在他面前擺放著一個巨大木盆,其內盛放著厚厚一層殷虹血水,一顆雪白光潔的人頭骨正在血水中沉浮。
“這位是“人頭李”,和稻草張一樣,是火鴉鎮五大惡人之一,喜歡把人頭骨煉製成拇指大小的骨珠,穿戴在身上。”
喬生指著人頭李的脖頸處,說道:“你瞧,他脖子上帶著的一串白骨項鍊,總共一百零八顆,顆顆都是人頭骨煉製而成,很漂亮不是嗎?”
陳汐凝目望去,果然就看見這樣一串項鍊,一顆顆骨珠宛如縮小無數倍的人頭骨,空洞的眼孔,雪亮的牙齒,仿似都在獰笑。
同樣,這位人頭李身上,也繚繞著一層黑濛濛的“罪愆”光暈。
喬生和人頭張打了聲招呼,就帶著陳汐繼續朝前行去。
路上,陳汐忍不住問道:“稻草張、人頭李,還有其他三個惡人是誰?”
喬生笑道:“知道你肯定會問,除了他們倆,還有赤羅蘭,這是個痴迷種植赤羅蘭花的女人,不過她種的赤羅蘭,卻需要用活生生的人來當肥料。就是把整個活人埋在土地內,在其頭頂鑿開一個血洞,然後在把赤羅蘭種植進去。
除了赤羅蘭,還有武夫子,這個老頭嗜好還算正常,不過他睡覺時喜歡聽著哭喊聲入睡,所以就在臥室挖了一個大坑,坑內豢養著一群活人,每當睡覺時,他就朝大坑內倒灌一些陰毒的靈火,燒得這些人淒厲哭喊,這才安然睡去。
最後一個是齊胤,性情冰冷淡漠,極少出現在火鴉鎮,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冥寒森林內行動,以搏殺一些兇猛妖獸為樂。”
陳汐點頭道:“稻草張、人頭李、赤羅蘭、武夫子、齊胤。這五大惡人中,我看就齊胤還算正常。”
喬生笑嘻嘻說道:“等你在這裡呆久了,什麼事情都會習以為常了。”
陳汐皺眉道:“難道就沒人管管?”
喬生一怔,旋即搖頭道:“管不了,這裡可是罪惡之地,到這裡來的哪一個手上沒沾染一條人命?若非走投無路,只怕沒人願意來這裡遭罪。”
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