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你怎麼可能贏?”冰釋天一呆,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怎麼,你不敢賭?”陳汐道。
冰釋天面色一沉,眸光閃爍不定,許久才冷冷道:“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我答應這個賭約。若是你贏了,我冰釋天當自廢修為,貶為凡人,任由你處置!”
“只有這一刻,你才表現的像一位真正的仙人。”陳汐平靜說道,“百年之後,我會前往天衍道宗,屆時,賭約必然可以分出勝負。不過我可要提醒你,若卿姑娘非心甘情願嫁給你,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眾人都暗自一驚,不敢相信陳汐,竟敢拿言語來威脅一尊天仙!這天地間又有幾個人敢這麼做?
“很好!”冰釋天神色平靜,心中已憤怒到了極致,聲音像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我記住了!”
說罷,他袖袍一展,直接在虛空中硬生生鑿開一條通道,踏步朝內走去,“雲師弟,各位玄寰使者,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雲瀾生望了望陳汐,忍不住一聲輕嘆,緊跟其上。
其他玄寰使者見此,也不敢再逗留,一個個帶著自己選中的各王朝子弟,緊隨其後,朝通道內行去。
離開時,蘇輕煙、薛燃辰、凌澤等人都暗暗朝陳汐點頭,傳音說了些諸如“玄寰域再見”一類的話。
陳汐一一回復,顯得頗為平靜,並沒有被之前的一切衝昏頭腦。
只有風劍白和商雀離開時,皆都毫不掩飾地朝陳汐流露出一抹殺機。
陳汐察覺到了,但並沒有多說什麼,這兩個傢伙,已放不進他心中,他如今的目標早已鎖定冰釋天身上。
很快,那些來自各王朝的子弟,以及玄寰域使者們,在冰釋天的帶領下,皆都進入空間隧道,消失不見。
武皇戰魂碑前,徹底恢復了平靜。
夕陽如血,灑下暮色光輝,落在那石碑表面,上邊金光翻湧,一一映現著來自各王朝強者的名字。
但很快,那些名字就消失掉大半,也就意味著這些人,已離開了太古戰場。
只等陳汐等人離開,這座見證無數強者崛起的石碑,也將重新陷入沉寂當中,或許等下一個百年還會有新一批年輕子弟進入。
這就是天地迴圈之理,一切都在向前,止步,就意味著落後和死亡。
……
夕陽下,陳汐獨自一人漫步在空蕩蕩的太古之城中,身影峻拔,在地上劃下一道長長的背影。
形單影隻。
甄流晴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在他的右腕上繫上一根紅絲繩,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皇甫清影和週四少爺也離開了,皇甫清影哭得梨花帶雨,像個不懂事的小姑娘,週四少爺狠狠捶了陳汐肩膀一下,說了句,“好兄弟,一輩子”。
凌魚離開的時候,憨憨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很是樂觀邀請陳汐有空去大禪林寺找他做客。
而趙清河只是靜靜凝視了陳汐片刻,一句話沒說,就像他那冷峻的性格一樣,但陳汐明白,若是自己有難,他還會像當初那樣為自己赴湯蹈火。
只有梵雲嵐,她緊緊抱著陳汐喃喃自語了很久,像是要把一輩子的話都要說完,離開的時候,她突然轉身,回眸,嫣然一笑,那燦爛明媚的笑容,令夕陽都黯然失色。
仿似要讓陳汐永遠記住這一刻的她所展現出的最美好一面。
然後……
就剩下了陳汐自己和柳瘋子兩人。
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獨自在街頭漫步,仿似留戀,仿似又在和發生在這片天地中的一切道別。
最終,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看著倚靠在柳樹上喝酒的柳瘋子,笑道:“前輩,咱們也走吧!”
“不再多呆一會?”
“不了,過去的終將過去,而玄寰域會是我新的開始!”陳汐眸光堅定,被夕陽染上一抹炫亮的色彩,如夢似幻。
“那就出發吧!”
柳瘋子哈哈大笑,飲盡壺中最後一滴酒,站起身子,抬手撕裂虛空,“小子,你說的不錯。玄寰域大世界浩瀚無邊,萬族鼎立,強者如林,是距離仙界最近的地方,那裡,才是屬於你的舞臺!”
唰!
虛空通道一閃即逝,這片天地重新恢復平靜。
夕陽殘照,衰草離披,古老的太古之城依舊肅穆矗立著,見慣歲月和滄桑,而那武皇戰魂碑上,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