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淡漠,“我陳汐自問從未曾仇視過你們任何人,可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冒犯於我,欲將我徹底斬殺,你們說,這筆賬該如何算?”
場中許多人都神色變幻不定。
燧人狂瀾神色冰冷道:“陳汐,你搞錯了一件事,你是應劫者,是異端!而我們是護道一脈的後裔,捍衛的是天之大道,在這等大義面前,豈容你一個異端存活?”
陳汐目光看向燧人狂瀾,道:“哦,你說的也在理,既然你認為大義面前,可以不顧一切,那麼現在我這個異端就站在你面前,你是否要動手殺了我?”
此話一出,燧人狂瀾頓時語塞,臉色陰沉而鐵青,地上的北冥滄海還沒死,兀自在淒厲哀嚎,在這個活生生的例子面前,燧人狂瀾哪敢輕易以身冒險了。
“不敢?”
陳汐聲音平靜,並無譏諷,可落入全場人耳中,卻成了對燧人狂瀾尊嚴的踐踏和羞辱。
即便是唐小小、夏若淵、金雲生三人,心中都不禁泛起一絲憐憫,以往的燧人狂瀾何其睥睨張揚,可此刻竟是不敢直面陳汐!
“哼!你真以為我不敢?”
燧人狂瀾猛地深吸一口氣,眸子裡若火山爆發,澎湃著熾烈沸騰的殺機。
“你不敢。”
陳汐平靜道,就那麼負手於背,淡漠看著燧人狂瀾,宛如在俯瞰一隻螻蟻的叫囂。
“你……”
燧人狂瀾額頭青筋爆綻,胸膛起伏不定,明顯已憤怒之極,像隨時都會爆發般。
陳汐卻已經收回目光,指著營地遠處的戰場:“若你不想淪落到和北冥滄海一樣的下場,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現在就去戰場上殺敵,什麼時候殺死四個巔峰聖裔,我便既往不咎。”
對於陳汐提出的這個條件,燧人狂瀾先是怔了怔,旋即臉色又是一沉,目眥欲裂,咬牙道:“這也算機會?”
四個巔峰聖裔?
這明顯就是讓他燧人狂瀾去送死!
陳汐冷冷道:“你不答應?”
一剎那,一縷危險無比的寒流湧上燧人狂瀾心頭,如劍抵喉,讓他渾身毛孔都倒豎起來,他毫不懷疑自己若是敢拒絕,必然要承受來自陳汐最可怖的一擊!
一想到和自己並駕齊驅的北冥滄海如今都淪為一名廢物,讓得燧人狂瀾再顧不得什麼顏面,猛地憤然甩袖,身影化為一抹光,朝遠處的戰場中呼嘯而去。
燧人狂瀾很清楚,這次只要逃脫了陳汐的視線,以後總有機會能夠再找回顏面,可若是被廢了道途,那一切可就徹底完了。
至於想要讓他殺死四名巔峰聖裔來換得陳汐的原諒?
根本就別想!
燧人狂瀾可不會就這樣被人隨意擺佈!
……
看著燧人狂瀾最終也沒有動手,反而羞憤無比地灰溜溜接受陳汐的條件,消失在那遠處的戰場中,在場其他護道一脈的強者皆都一陣悚然和忐忑。
連燧人狂瀾這等絕世人物都在陳汐面前低頭了,他們這些人哪還有勇氣去面對陳汐?
“我剛才說的條件對你們也有效。”
陳汐目光掃過那些護道一脈強者,仿似看出了他們心中的惶恐,“記住,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機會。”
言辭中並無任何威脅,可落入那些強者耳中,卻令他們皆都心中一哆嗦,感受到一股決然的殺機。
當下,就有不少強者灰溜溜匆匆而去,沒多久,原本匯聚在陳汐宮殿門前的人群,竟是消失得一乾二淨。
唯獨只剩下了唐小小、夏若淵、金雲生三人,以及地上哀嚎呻吟的北冥滄海。
諷刺的是,那些和北冥滄海並肩作戰的傢伙,竟是在離開之前沒有一個人去救他離開。
“殺了我,殺了我……”
地上的北冥滄海抬起頭,目光中竟是帶著一抹哀求。
“你忘了,咱們之間的決鬥只分勝負,不論生死,我已經如你所願,可不會再幫你什麼忙了。”
陳汐平靜說道。
北冥滄海渾身都在顫粟,死死盯著陳汐,神情有怨毒、仇恨、也有惘然、痛苦和不甘,複雜之極。
忽然,他猛地掙扎起身,瘋狂大笑道:“陳汐,你也別忘了,你是一個應劫者,即便你能夠活著從這護道之戰中離開,那十三道僕,那護道一脈的各大部族和太上教,統統都不會放過你!哈哈哈哈……到那時,你也終究難逃一死!”
聲震雲霄,然而不等聲音落下,他整個人七竅流血、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