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切磋論道都不敢,這膽量可未免太小了。
可陳璞好像沒有一點難為情的意思,就這麼立在那,笑道:“我不擅長切磋,你們不必理會我,還請繼續。”
那些原本有些不滿被聞人烈搶了風頭的弟子,對陳璞的退縮行為也頗為看不起。
本來嘛,從陳璞今日進入講堂那一刻起,就讓人眼前一亮,總覺得這位有外院院長周知禮親自陪同的少年有些與眾不同,誰知道面對聞人烈的挑釁,他竟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
這簡直跟主動認慫也沒什麼區別,簡直太讓人失望。
“嘿。”
聞人烈目光玩味地看著陳璞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光,心中則已對陳璞鄙夷不屑到了極致。
他自己也不禁暗自好笑,之前在講堂上還以為這傢伙有多大能耐,誰知道竟怯懦如此,著實不值一曬。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
陳璞神色自始至終都未曾變化,笑吟吟地立在那,顯得很是悠哉,渾然沒有意思被人看輕的覺悟。
“你以後可要小心一些那個聞人烈,他看似豪邁大度,實則睚眥必報,心腸極為冷酷,剛才還好你沒答應他,否則只怕會在切磋中被他下重手打傷不可。”
不知何時,趙雲松靠近了過來,低聲傳音道。
“哦。”
陳璞略帶訝然地看了看趙雲松,若有所思地點頭笑道,“多謝提醒。”
趙雲松也不知為何,對陳璞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好感,見他似乎不在意,頓時有些急了,飛快道:“總之,你只要相信我的話,遠離那聞人烈,對你絕對沒壞處。”
說著,他已匆匆轉身而去,聞人烈在遠處又使喚他了,他也不敢再跟陳璞再多說。
只是在心中,趙雲松已確定,聞人烈以後肯定還會找陳璞的麻煩,這傢伙只要盯上一個人,就絕對不會就此罷手。
至於為何無冤無仇,聞人烈卻要如此對待陳璞,實則很簡單,看不順眼!
多麼荒謬一個理由。
可唯有趙雲松自己深有體會,若非因為這個理由,他也不會在聞人烈面前連僕從都不如了。
令陳璞有些意外的是,沒多久,趙雲松又回來了,身邊還跟著聞人烈。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趣事?能不能講給我聽聽?”
聞人烈笑著問道。
旁邊的趙雲松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看向陳璞的目光中隱隱有著一絲乞求。
陳璞笑了笑,道:“沒什麼。”
“什麼叫沒什麼?”
聞人烈皺眉不悅,看向趙雲松,道,“你來說。”儼然一副興師問罪般的樣子。
陳璞挑了挑眉毛,這傢伙翻臉可真夠快的。
“長孫兄,剛才我們只是寒暄了一番,彼此認識認識,畢竟陳璞他今日才剛進入學院……”
趙雲松深吸一口氣,低聲說著,但卻被聞人烈冷哼打斷:“罷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懶得去了解,不過,若是讓我知道誰敢在背後非議我,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到最後,已帶上一抹威脅。
趙雲松渾身一僵,艱澀道:“這是自然。”
對於此,陳璞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每次看見陳璞的笑容,聞人烈心中就一陣不舒服,總感覺這個新來的傢伙是一個威脅。
可一時之間,他也找不到什麼藉口去打壓一下陳璞,原因就在於陳璞從一開始就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任憑挑釁也是無動於衷,就像根本沒有脾氣似的,讓得聞人烈心中雖不舒服,也只能作罷。
“唐寶兒!”
突然,聞人烈瞥見一襲素裙清麗絕倫的唐寶兒從身邊走過,禁不住下意識地打了個招呼。
不過結果可想而知,唐寶兒宛如未聞,徑自離去。
聞人烈乾笑了兩聲,指著遠處唐寶兒的綽約背影,對陳璞道:“看到沒,咱們道皇學院這一屆新生中的第一美人,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聞人烈!”
陳璞笑了笑,沒有吱聲。
旁邊的趙雲松心中鄙夷,什麼叫配得上你聞人烈,這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也太無恥,這學院中誰不知道,人家都從沒把你聞人烈放在眼中?
“趙雲松,還愣著做什麼,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了?”
聞人烈皺眉瞥了趙雲松一眼,令得正自腹誹的後者心中一震,不敢再瞎想,匆匆離開。
……
道皇學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