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陳安自己小時候,也都曾被木奎守護過,所以面對木奎時,陳安一直講對方當做自己長輩看待。
“嘿嘿,二少爺,若是俺不出頭,四少爺可就要受委屈了,四少爺若受委屈,俺可看不下去。”
木奎粗獷一笑。
陳安知道,木奎對自己這個幼弟寵愛之極,甚至有些溺愛,自己想多勸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今日之事在他看來,陳璞的處理手段的確有些欠缺火候。
“四弟,你自己覺得剛才的舉動是否得當?”
陳安目光看向陳璞。
他比陳璞大了太多,甚至他女兒陳芸芸都比陳璞大許多,故而對於陳璞,他心中雖疼愛,可要求卻是極為嚴格。
陳璞神色一肅,認真想了想,道:“之前的事的確是我有些欠考慮了,若是換我自己一個人前來,又無人幫我的話,必定會吃一個大虧。”
陳安皺眉道:“既然知道如此,那若給你重新一次機會,你又會如何行動?”
陳璞苦笑道:“我原本僅僅只以為是一件小事,誰曾想竟會惹出如此多風波,怪只怪我之前表現得太平庸,若是重新來過,一定會先表明身份。”
軒轅破軍一怔,啞然搖頭。
唐寶兒也不禁眉頭一蹙,似有些不解,難道四少爺也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壓人?
木奎笑了笑,飲了一杯酒。
唯獨陳安聽到這個答案,非但沒惱,反倒流露出一抹欣賞,點頭道:“若是對方不信呢?”
陳璞笑道:“那就只剩下一條路了,先發制人,用武力先掃除障礙,再跟他們講道理。”
陳安見此,徹底放心,道:“不錯,事情就是如此解決的,你和父親不同,和我也不一樣,從你出生時,頭頂已帶上太多光環,可這求索道途之路,卻必須由你自己一個人走。”
頓了頓,陳安繼續道:“就好比剛才之事,面對挑釁時,你若表明身份,自然沒有人敢再阻攔你。”
軒轅破軍猶豫道:“這是不是有些仗勢欺人?陳璞這小傢伙若沾染上這些習慣,以後恐怕會對他道途產生不利影響。”
這也正是唐寶兒心中所想的,只是以她的身份,自然不敢當面去質疑陳安。
陳安搖頭道:“這不叫仗勢欺人,四弟若這麼做,僅僅只是為了解決一場不必要的麻煩,而不是去為非作歹,這是其一。”
頓了頓,他繼續道:“所謂勢力、地位、背·景,本就是四弟原本就擁有的力量,誰都不能去否認這一點,既然如此,為何要捨棄這些力量不用,而選擇用一種更愚蠢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這就好比家中藏著一件至寶,誰都知道那至寶威力無雙,可若你遇到麻煩和危險的時候,總是想著用了至寶就等於仗勢欺人,於是選擇自己去蠻幹,那樣的話,要這至寶又有何用?”
寥寥一番話,淺顯易懂,並不是什麼深奧妙諦,可卻令軒轅破軍和唐寶兒皆都若有所思。
的確,這一切原本就是陳璞所具備的,為什麼不用?
其父陳汐辛辛苦苦闖蕩至今,歷經無數磨難,方才締造出了整個陳氏宗族的輝煌,所作出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讓族人過得更好?
地位、身份、背·景、財富、力量……所有的這一切,可都不是罪惡之事!
“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四弟,父親一手鑄造的榮耀和輝煌,是讓我們去好好掌控和利用的,而不是去牴觸和拒絕,殘酷點說,我們的出身早已註定我們和其他人不同,無論別人怎麼看待,這就是現實,誰都無法改變,你若感到有壓力和負擔,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是否有能力去掌控和利用這一切的力量,而不是一碰到事情,就努力想要避開自己的身份和擁有的背·景。”
陳安目光看著陳璞,平靜說道。
陳璞沉默片刻,長身而起,拱手道:“多謝二哥教誨。”
陳安笑道:“路是自己走的,我也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若之前你主動揭開自己身份,這一場波折自然不會再發生,而不必再讓木奎叔去用武力鎮壓他們。到頭來的結果你也看到了,那聞人衝臨等人雖敗了,可他們只會記得,你是陳氏子弟,他們心中所害怕的,也並不是你,而是你背後的宗族。”
陳璞點了點頭。
他自幼倍受寵溺,無論是父親陳汐,還是孃親甄流晴,亦或者是曾祖陳天黎、祖父母陳靈鈞和左丘雪,乃至於陳氏宗族中的其他長輩,皆都對他呵護之極。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