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重視。”
此話一出,那位“祖龍道主”頓時收斂神色,眸子裡神輝蒸騰,閃爍著懾人無比的光澤。
他靜靜凝視陳汐許久,忽然大笑起來,聲音中透著一抹悲愴,更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似感慨,又似是傷感,顯得複雜之極。
“沒想到,你一個祖神後期的小傢伙,竟開始籌謀道主之路了,若是換做其他人,本座定會嗤之以鼻,斥一句好高騖遠,但你……顯然不同。”
半響後,“祖龍道主”緩緩開口,“因為你乃是河圖悟道者,能夠考慮到這一步,也在情理之中。”
陳汐笑了笑,靜靜看著對方,也不否認。
“本座還記得,河圖第五任悟道者乃是‘九幽之主’孤長生,七任悟道者乃是莽古之主玄,第八任悟道者乃是神衍山之主伏羲,你……大概便是河圖第九任悟道者吧?”
“祖龍道主”饒有興趣道,他雖只是一縷意志烙印,但竟似擁有無上智慧,言談舉止,竟似和活人無異。
這讓陳汐終於有些動容,因為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玄之前的第五任河圖悟道者,竟是“九幽之主”孤長生!
這個名字,他可是從未聽聞過。
“不錯。”
半響後,陳汐點了點頭。
“怪不得,像你這等人物,若是第一個前來論道,說不定本座會毫不猶豫把一切機緣都贈予你,可惜,偏偏造化弄人。”
“祖龍道主”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不過這也正常,擁有了河圖傳承,自看不上本座所留之遺物,更何況,本座終究是天道之下的一個失敗者,失敗之人的東西,對你而言自談不上有多寶貴了。”
這一番措辭反倒是讓陳汐有些怔然,半響後才苦笑道:“前輩可有些妄自菲薄了,之所以最後一個前來,只因為晚輩和他們所求皆都不同罷了,絕無任何怠慢輕視之心。”
“祖龍道主”大笑出聲,道:“好一個所求不同!這世間多的是求成之輩,唯獨你卻要求一個敗字,單憑這一點,本座便會如你所願!”
說到這,他忽然話鋒一轉,神色莊肅看著陳汐,道:“小傢伙,在這之前,本座想問你一句,修行至今,你對這天道如何看?”
陳汐一怔,這是在問自己對天道的認知嗎?
一時之間,陳汐陷入沉默,許久才說道:“抱歉,我無法言述。”
“祖龍道主”似有些失望。
不過,就在他正要開口時,便聽陳汐說道:“但在我看來,若有朝一日,天道阻我道途,那便是我之敵人,只要不死,終究要將其擊敗,成就我之道途!”
這一番話簡直若是被其他修道者聽到,非斥責一句其心可誅不可!簡直是大逆不道!
那可是天道,最是無上而莫測!
這世間誰人敢妄言視天道為敵,欲將其擊敗?
以自己之道途凌駕於天道之上,更是顯得狂妄無比,對任何修道者而言,若敢如此胡言,甚至都必將遭受天譴!
此時當聽到陳汐之語,“祖龍道主”同樣罕見變得沉默起來,神色變幻不定,再無法保持平靜。
許久他才猛地仰天大笑起來,聲音中透著一抹近似瘋狂的味道。
“沒想到,沒想到本座修行無垠歲月,一身修為更是早早踏足道主之境,可直至臨死,也未曾想通此事,如今卻被你一個小傢伙早早就想明白了,怪不得本座會遭劫而無力掙脫,怪不得啊……”
陳汐見此,眼眸不禁眯了眯,隱約猜測到一些什麼。
之前他所言,乃是他內心真實想法,並未遮掩什麼,不過擱在尋常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若那樣的話,非被視作喪心病狂的瘋子不可。
但很顯然,正是因為這一番話,似引起了“祖龍道主”的共鳴。
“今朝能夠得悟此點,終究是可以解脫,再無遺憾了……”
“祖龍道主”霍然起身,眸光灼灼,一頭灰白長髮飛舞,渾身都散發出一股釋然、超脫的味道。
“小傢伙,以你如今的修為,是斷無法窺伺到本座隕落的真正原因的,但這並不重要,只要你秉持心中所執,終有一日,你或許真可以辦到本座無法達到的那一步。”
說話時,“祖龍道主”袖袍一揮,轟隆一聲,腳下的那一具青銅棺驟然發出一聲驚天轟震。
下一瞬,整個橫亙在星穹中的青銅棺驟然泛起熾盛無比的神輝,在短短一瞬間,就縮小了無數倍,最終竟是化為了一塊青銅玉簡似的東西,落入到了“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