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面色陰晴不定,半響咬牙切齒道:“殺!以血祭之法,徹底激發九宮星煞滅仙陣的威力,這次一定要把那名地仙殺死,若讓他們逃了,我星羅宮必將遭到無盡報復,甚至在修行界中除名,這種後果咱們誰都擔當不起。”
“血祭之法?師叔,那可是需要以數萬人的性命為代價,才能徹底激發九宮星煞滅仙陣的威力啊,這……是不是有點殘忍?”鐵雲子心驚肉跳,為難道。
“哼,都什麼時候了,還婦人之仁?咱們教化門中弟子,不就是在危機時刻,用來幫助門派渡過難關的?”柴紹臉色猙獰,殺氣騰騰:“只犧牲一些弟子罷了,卻可以換來一件仙器,真正的仙器,可不是那空殼子一樣的浮屠塔可比。有了這件仙器,待我進階地仙境界,咱們星羅宮必將超越流雲劍宗,成為南疆第一宗門,到時候,想招多少弟子就招多少,何愁大業不成?”
“好!我這就去匯合其他長老,聯手焚化門中數萬弟子的魂魄,血祭大陣!”鐵雲子猶豫再三,最終決然答應。
身為一宗之主,鐵雲子也是心狠手辣,鐵血無情之輩,分析利弊之後,當即身影一閃,便準備朝遠處的山谷飛去。那裡,躲著六萬餘名弟子和十七位長老。
“等等!你看那邊,玄黃戍土鏡,該死,流雲劍宗的太上長老北衡也在!”柴紹面色頓時陰沉起來。
鐵雲子戛然止步,抬眼一望,就看到在隕星山內一處峽谷中,正有一面巨大的鏡子懸在半空,釋放出一個金色光幕,抵擋著漫天落下的星煞雷霆。而在那光幕中,隱約可以看到兩個人影。
“陳汐!”鐵雲子驚疑出聲,他對陳汐的印象深刻之極,幾乎在瞬間,就認出了那人影是誰,而在其旁邊那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北衡,也只有他才擁有這件半仙器玄黃戍土鏡。
“嗯?就是那小子殺了我兒樂天?”柴紹一怔,臉色頓時變得冰冷無比。
“不錯,據蘇家說,應該就是這小子殺了樂天師弟。”鐵雲子緩緩道:“並且這小子收服了浮屠塔,若非北衡阻擋,早已被我搶奪到手了。”
“好!真是天助我星羅宮。”柴樂天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一字一頓道:“今日不但能殺死那地仙境的老傢伙,還能為我兒報仇雪恨,誅滅北衡,如此一來,我星羅宮就擁有兩件仙寶,剷除北衡之後,日後滅殺流雲劍宗,也是輕鬆之極!”
“去,施展血祭之術,快!我星羅宮日後問鼎南疆修行界,就在今日一役了!”柴樂天的神情已是瘋狂之極,頭髮飛舞,沉聲大喝。
嗖!
鐵雲子哪還敢耽擱,身子一閃,破空而去。
“啊!三長老,為何要滅殺於我?”
“掌教師尊,您……您……”
“混蛋,你們竟忍心殘害門中弟子,簡直是畜生不如!我祖柔你們,我詛咒你們星羅宮血流成河,雞犬不留,道統永遠抹除!”
片刻之後,那處山谷中,頓時響起一陣慘嚎,一聲聲絕望的吼叫,傳遞出來,簡直像鎮壓在地獄中的惡鬼欲要重現人間,令人毛骨悚然。
旋即,無數道血光衝入隕星山,頓時在那蒼穹之上,震響起驚天動地的雷霆之聲,無盡血色塗染蒼穹,而後化作狂暴如海嘯的一道道雷霆,劈砸而下,這些星煞雷霆此刻已多了一絲血色,兇猛暴虐,威力暴漲了一倍有餘!
鐵雲子望著那漫天血光流轉的星煞雷霆,冷冷一笑,一股掌握無數生靈,一念滅殺蒼生,一念衍生世界的意境,油然而生。
“傾盡數千年所有物資,血祭數萬弟子,我星羅宮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你們……今日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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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澎湃的巫力像長江大河一樣,沖刷、呼嘯、滾蕩在血肉皮膜之間,陳汐全身的氣機處於一種巔峰狀態,渾身每一個毛孔中都充塞著濃郁的巫力,戍土之氣、乙木之氣、庚金之氣、丙火之氣、壬水之氣,以及星煞之氣和雷霆之氣糅合在一起,所釋放出的氣息,愈發地古老、蒼涼、浩瀚,宛如其體內正在演化荒古太初時的混沌天地一樣,神秘之極。
此時此刻,他摒棄了所有雜念,忘記了一切。
忘記了這天,這地,這人。
忘記了身邊的北衡,甚至忘記了自己的過往和記憶。
頭頂落下的星煞雷霆,自己修煉的功法,也忘記了,但是體內的氣機,卻自然的運轉了起來,純粹是一種天然,沒有自己的任何意念在其中。
他感覺自己就像與那周天星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