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再接著,又是一個小孩子的叫聲:“爹。”
當時,大滿和鐵頭娘子,各有心事,所以聽了之後,也沒有在意。
大滿和鐵頭娘子沒有在意的事,我和白素等都感到意外之極 白素在聽木蘭花敘述時,和我這時聽白素複述的情形一樣,急急作了一個手勢,請她暫停,我有重要的問題要問。
據白素說,木蘭花在聽大滿老九說往事,說到這一點時,也曾叫老九重複,仔細地回想這一個細節,老九也說得十分詳細。木蘭花心思縝密,她也感到這個細節,關係十分重大。
我一做手勢,白素就停口,我吸了一口氣:“白老大見到了甚麼人?”
白素道:“自然是哥哥。”
我疑惑更甚:“那時,他還不到兩歲,怎麼會半夜三更,獨自在山野之中?”
白素的語氣遲疑之極:“不是說那個山頭,離他住的那個烈火女山洞十分近嗎?哥哥自己走出來逛逛,也……有可能。”
白素一面說,我一面搖頭。白素又道:“那個團長,就說過,爹叫哥哥自己回去,團長聽了之後,嚇了一大跳,可知哥哥是經常獨來獨往的。”
我思緒紊亂之至,舉起了手,示意白素先別出聲,讓我好好靜一靜。
我知道,如果找尋一個完整的故事如同完成一幅拼圖的話,那麼最重要的一塊,就快要出現了,問題是這一塊,還隱藏著,不肯顯露出來。
我就是要把“這一塊”找出來。
過了一會,我才道:“素,讓我們一步一步,把事實湊出來。”
白素立時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她首先提出:“爹離開,是要去找大是的繩索,去救峭壁下的那兩個人 ”
我接上去:“最快能得到大量繩索的方法,是到裸裸人聚居的村落去找。”
白素道:“爹一轉過山角,就見到了哥哥,他當然抱起哥哥來,就抱著哥哥趕路。”
我用力揮了一下手:“他到了裸裸人的村落,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先回峭壁去,他一定吩咐了裸裸人帶著繩索,隨後趕來。”
白素的語調相當慢,她一面思索,一面說:“這一去一來,天已亮了,他在半路上,遇上了那個團長,救了團長,所以他才會問團長是不是也是摔飛機的倖存者。”
我連連點頭,白素分析得有理,而且,時間上也十分合榫。我道:“團長說了不是,白老大又追問大師府發生的事,他當然知道陳大小姐的身分,所以才關切。他又趕著去救人,這才令孩子先回去,當時,令尊對孩子說甚麼來著?”
白素的神情凝重:“那團長說,爹當時說的是:該回去了,你媽會惦記,可是那兩個人,又不能不理,你能自己先回去?”
我和白素都好一會不出聲,然後,才進一步分析,我先道:“你曾說,直到這時,一家人全是快樂家庭。”
白素道:“是,爹當時這樣說,表示他一夜未歸,哥哥也出來很久了。”
我皺著眉:“接下來又怎樣呢?令兄先回去,白老大又回到峭壁去。”
白素點頭:“先說爹走了之後的情形。”
在峭壁之上,天色黑暗,四下冷清。等白老大走了好一會,鐵頭娘子才定過神來,問大滿老九:“他……剛才說甚麼來?他為甚麼發那麼大的脾氣?”
老九旁觀者清,自然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他嘆了一聲:“鐵妹子,他說你把事全想岔了……那就是說,他心裡根本沒你這個人。”
鐵頭娘於“格格”一陣嬌笑,根本不把大滿的話放在心上,直笑得大滿心煩意亂,一聲大喝:“從頭到尾,全是你一個人在害單相思。”
接著,大滿就把大麻子的判斷,一口氣說了出來。他一路說,鐵頭娘子一路搖頭,可是俏臉上卻也喜氣漸褪,變得十分蒼白。
她指著大滿,聲音尖厲之極:“你胡謅。這全是我自己的事,你們倒比我清楚?”
大滿盡最後努力:“鐵妹子,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鐵頭娘子大叫:“剛才的情形,你明明看到,他對我多親熱。”
一想起剛才看到的情形,大滿老九也無話可說,他悶聲不出,走開了幾步,鐵頭娘子芳心繚亂,團團亂轉,又躍上了一塊大石,向白老大離開的方向眺望。
在這段時間中,他們兩人根本沒有去留意峭壁之下,那兩個“摔飛機”的生還者怎麼樣了。
一直盼到天亮,鐵頭娘子才看到白老大健步如飛趕回來,她立時一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