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銘的神情仍舊冰冷著,卻慢慢放下了她。
轉過身,他說:“在我還沒有厭倦你的時候,我不會允許你身邊出現別的男人。”說話時,他頭微轉,調向停在不遠處的車。
嚴肅坐在車內,視線同樣冷得懾人。
高陽趕緊上前,扶住慕容銘,剛要開口,卻突然愣了住。
慕容銘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手卻顫抖得厲害,胸口劇烈的起伏,命令道:“走。”
高陽表情複雜的將他扶進車裡,然後看一眼仍站在路邊的蔣絮,無奈的發動了車子。
蔣絮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時,身邊有人靠近,將她直接攬進了懷裡,大手撐在她的腦後,微冷的聲音,有絲不易覺察的心疼。
“在這裡哭吧,沒人看得見。”
可她還是倔強的搖頭,哪怕把唇都咬破了,也不肯吭一聲。
嚴肅瞪著她,指責的話到了嘴角,又被他嚥了下,垂下眼眸,他說:“走吧,我送你進去。”
來到譚正的住處,他已經等了好久,剛要訓斥幾句,一看到蔣絮憋紅的臉,立即愣了。再看看她身後的人,他好奇的問:“咦,嚴肅,今天怎麼是你送小絮來的啊?慕容銘呢?”
嚴肅沒有回答,只是說:“我晚上再來接她。”
目送他離開,譚正又狐疑的回過頭去看蔣絮:“小絮,你們……”
蔣絮忙打斷他,努力擠出微笑來:“師傅,我們開始吧。”
望著她,譚正沒再多問,點了點頭:“好。”
回去的路上,高陽將車子開得很慢,不時看看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男子。
終於,他忍不住的問:“總裁,您為什麼要那樣對蔣小姐?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好啊!”
慕容銘勾起唇,笑容滿是自嘲:“她會信我的解釋?”
不過又會被理解成為,另一個報復的手段罷了。
事實上,連慕容銘自己都快要搞不清楚了,到底,他是在報復她,還是在懲罰自己。
高陽聽罷,什麼也沒有再問。
這兩個人,彼此傷害太深,也都過於小心翼翼。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驚得拼命拍打著翅膀想要飛得遠遠的。可一旦分開才發現,其實是誰也離不開誰的。
來到公司,慕容銘直接就在公司的休息間內洗了個澡,換過一套乾淨的衣服,然後繼續工作。至少,高陽在他臉上,是找不出一絲異樣。
不,他只是更加嚴苛了而已。
整個上午,陰雲籠罩在29層,因為一些工作上的小小紕漏,許多高層都捱了罵。做為比平時更加重要的總裁特助,高陽不得不待在辦公室裡,看著慕容銘將一份份檔案甩出去。
直到午休時,他才鬆了口氣。
午飯是玉姐送來的,慕容銘沒有胃口,直接回到休息間內休息去了。高陽也不敢走遠,就去了員工餐廳。
這個時間,已經過了用餐高峰,他挑了個偏僻的角落,才剛坐下,對面就坐過來一人。看到對方,他一揚眉:“尤小姐。”
尤思佳看看他,立即剋制住回憶那晚的畫面,禮貌道:“我的衣服不用給我了,可以直接丟掉了。”
他一笑,溫潤如玉,“洗得很乾淨,也消毒過了,你可以放心穿的,丟了太可惜了。”
尤思佳的臉頰微微發紅,“既然是我的衣服,我有處置權吧?”
他聳肩:“當然。”
“那好,丟掉。”尤思佳說完想說的話,起身就要走,還不忘對他道了聲謝:“謝謝。”
“請等一下。”高陽叫住了她,望著她,好似有些憂鬱。
尤思佳問:“有事?”
他慢慢點頭,朝對面坐了個“請”的手勢。
尤思佳不便拒絕,又坐了下去:“什麼事?”
“你和蔣小姐是好朋友吧?”
尤思佳臉上的神情即刻冷卻,想都不想便否認:“不是。”
高陽輕笑了下,其中內情,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因為一個男人,你就捨棄了你們的友情?”
聞言,尤思佳赫然一震,臉色更難看了,她騰地站起身,怒視他:“你又知道些什麼?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高陽抬眸,目光清澈不失睿智,他說:“白梓琛和總裁是兄弟,因為冉曉晴的死,他同樣也恨蔣絮。所以,從一開始,你就被他們利用了,利用來傷害她。”
尤思佳盯視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