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絮使勁掙了掙,瞪著他說:“我為什麼要去想一個千方百計算計我的人?”
他笑了,笑得篤定,笑得得意,輕言:“那就證明,你想了。”鬆開手,他拿起筷子,“恨也是一種思念方式,不過特別些罷了。”
蔣絮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低頭吃炒粉。
慕容銘卻又放下了筷子,一手託著腦袋,轉過身朝著她的方向。
儘管知道他看不到,可蔣絮就是覺得渾身彆扭。她抬起頭,冷聲:“不是要吃飯嗎?幹嘛不吃?”
他撥出一口氣,緩緩說:“這幾天,沒有你在身邊,吃什麼都覺得沒滋味了。現在,有你在身邊,更覺得沒滋味了。”
“我就這麼影響你食慾?”
他點頭:“的確,就想守著你就夠了。”
蔣絮抿著唇,放下了筷子,繃著的聲音似在隱忍:“這遊戲你還沒玩夠嗎?”
他搖頭,微笑:“玩不夠。”
和她一起,怎麼會夠呢?不管是恨著的,不恨的,只要物件是她,樂趣都是無窮無盡,讓他欲罷不能。想著,若是這輩子就這麼牽扯著,也是不錯。
蔣絮垂眸,沒有說話,也無話可說,拼命壓抑著,不想破壞今晚本已安撫下的心情。
重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著,而慕容銘就這麼朝準她的方向,臉頰對著她,嘴角噙著一絲低柔的笑。
他以為,他對她的複雜,無需解釋什麼,只要靜靜的在一起就夠了。
告別東哥,他送她回去,沒有強勢的帶她回臥龍閣。儘管,這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可他不想。
來到家門口,她說:“我進去了。”
她轉身要走,他倏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神情時而鬆散時而繃緊,想說什麼,又躊躇著。就這麼抓著她,不想放手。
蔣絮低下頭,定定地望著。
眼睛有點酸澀,她忙別開視線,將那裡正在浮動著的情緒悄悄掩住,刻意保持著生硬的聲音說:“今天已經走了很多路,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在擔心我?”他啞著聲音問,這個發現,讓他心情莫名轉好,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膩著她。雖然纏著她可恥了點,可他就是膩得厲害,片刻也不想分開。
“如果我說是就能滿足你報復的心理,那就是好了。”她仍是冷著聲音。
他笑了,摸索著將手撫到她的臉上,在那裡捏了一把,“我怎麼覺得,現在的你越來越可愛了呢?”
蔣絮臉一紅,怕他感覺到臉頰在升溫,趕緊拍開他的手,側過一半身子,不想面朝他,有點惱羞成怒的說:“慕容銘!耍都被你耍了,你到底還想我怎麼樣啊?”
他倏地扔掉了手杖,上前一步,雙手緊緊箍住她的纖腰,將她拉近自己,就那麼突兀的與她緊貼,密不可分。
“蔣絮,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蠢。”他嘲弄出聲。
蔣絮一急,眼淚竟沒收住,立時哭到哽咽:“是,我蠢!如果不是蠢,我幹嘛明知道你恨我,我還不早早逃開?如果不是蠢,又為什麼寧願受傷,也還想要守著你,我……”
突然,她愣住了。
他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吻了上來,將她如數的怨憤吞下。
蔣絮瞪大了眼睛,怔怔的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反而忘記了反應。
他的眸半垂著,手掌撐在她的腦後,另一手仍收緊她的腰,似在宣洩思念,又似在施展報復,將她狠狠吻著。
這個吻很長,長到他根本不想分開。若不是她突然反應過來,因為缺氧呼吸急促起來,他可能就會這麼吻下去,吻到地老天荒,吻到斗轉星移。
他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唇,蔣絮急切的汲取著新鮮空氣,臉頰通紅,紅暈一直蔓延到了頸部。雙手無意識的抵在他的胸口,掌下結實的肌肉,傳來灼熱的溫度,又燙得立即分開。
她急促的呼吸著,抬眸,目光只及他的下巴。咬咬牙,她推開了他,無視他受傷的腿,無視他痛得微微彎下了腰。
“既然不愛,為什麼還來招惹我?!”她所有的隱忍和壓抑,都變成了低吼:“慕容銘,我知道你恨我,我從未阻止過你的恨,因為我必須要承擔自己犯的錯!可是……夠了……真的夠了,別再對我那麼殘忍,我已經沒辦法再承受哪怕是一丁點的懲罰了!給我留一絲餘息好嗎?”
她都已經退至了懸崖邊緣,他還想怎樣?一定要看到她屍骨無存,他才甘心嗎?
慕容銘咬緊了牙,緩緩直起了身子,忍著疼上前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