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沒他那麼瀟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說抽身就抽身。在她還沒有完全脫離了風暴中心時,他卻早已坐在不遠處,安然處之……她惱,她怒,她再不願示弱,也不得不在他偶爾展現出來的溫柔面前,艱難抵禦。
這不公平!
慕容銘拿起餐巾,動作有條不紊的擦拭下嘴角,接著,揚眸看她,“如果,我有讓你誤會,我道歉。”
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讓蔣絮一下子涼了心。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在他面前,輕易就被他的一舉一動,三言兩語左右得像個傻瓜。這一年來自持的冷靜與平常心又去了哪呢?終窮是他摧傷性太強,還是她的抵抗力太弱?
做了個深呼吸,她將所有的悲傷收起,一副堅定的冷靜模樣示人,對著他,她露出了一個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說:“也沒什麼可道歉的,是我會錯了意,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慕容銘凝著她,黑色的打火機一直都繞在指間把玩著。
一笑,他說:“那就好。”說完,他主動遞過筷子:“既然不會再有誤會,現在可以吃飯了嗎?”
望著他的手,蔣絮看似平靜,心底卻如千層浪花席捲而過。
暗自調整了下呼吸,她伸手接過,微笑:“能與夏空的總裁一同用餐,我很榮幸。”
這一年來,她雖然不太管公司的事,但好歹也是半個生意人,虛與委蛇這種事,她不會比別人差。
她低頭吃著,不疾不徐的。慕容銘卻沒有動筷子,透過半闔的眸,晦暗的目光筆直的瞅著她,直到蔣絮放下了筷子,拿起餐巾輕拭唇角。
“吃飽了?”他問。
“嗯,謝謝。”她禮貌應著。
他卻皺眉,似乎不喜歡她如此逢迎的方式。
起身,他去結賬。
蔣絮注意到,他始終沒有都沒吃過一口,可這已經不是她該關心的事了,也許是和她一塊吃飯沒有胃口也說不定。
來到門口,她又接到了嚴肅的電話。
“和唐爍吃完了嗎?”
蔣絮一怔,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慕容銘,後者不過就是掃了她一眼就調開了視線。
“嗯。”她應著,並沒有解釋其它,也確實無需解釋什麼。
“他沒有為難你吧?”嚴肅繃著聲音問,對唐爍仍是心存芥蒂。
“沒有……”
“那就好,趕緊回家吧,我結束了這邊的會議再給你電話。”
聽得出,嚴肅很忙,他剛要掛,蔣絮突然出聲:“嚴肅……”
“嗯?”
很想對他說聲謝謝,可想起他討厭那兩個字,便也作罷,於是笑笑:“我會記得年底給你分紅利的。”
嚴肅輕笑出聲:“你說的,到時可別賴帳。”
“不會。”
“行了,快回去吧。要注意那個傢伙有沒有跟蹤你。”
“呵呵,我知道了。”
收起電話,她一回頭,正對上慕容銘若有所思的目光,她微笑:“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慕容銘垂眸,轉身走向自己的車:“我送你。”
“不用這麼麻煩,也不是很遠。”
他有點不耐的皺眉,“這裡很難叫車,別那麼固執。”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除非……你還在介意什麼。”
蔣絮眯了眯眸,果斷走上前,坐進了副駕駛,清眸微抬,看到他還站在外面,說:“不進來嗎?”
慕容銘只覺得喉嚨發緊,扯了扯領帶,坐了進去,將車子發動。
一路上,兩人都沒什麼話,車窗放下,車廂內呼呼地灌著風,吹亂了她的髮絲。她很隨意的伸手捋向耳後,露出一側白皙的頸部。
她的頸部現條很好看,弧度優美,吻在上面的感覺,至今都讓他記憶猶新。僅僅就是看了這麼一眼,他就覺得兩腿間變得緊繃……
慕容銘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打了半圈方向盤,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不好意思,剛想起來還有事,不能送你回去了。”
“沒關係。”蔣絮推門下車,才剛關上車門,車子便急速駛離。
蔣絮站在原地,莫名的有點惱。
說要送她的是他,現在又把她丟在半路上,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惡了?不,他其實一直都是這麼可惡!
她懊惱的轉身,走向最近的地鐵站。
慕容銘坐在車裡,低下頭看著不曾消退的腫脹,心情更加鬱悶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