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痛,慕容銘的眼睛眯了起,慢慢的放開她,勾起嘴角,眸光妖冶,用手指輕輕拭去唇上的血。
蔣絮怒視著他,所有的情緒都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堵得難受,連一句斥責的話都說不出。彷彿,任何言語對他都沒了意義。他的傷害,隨心所欲,毫無緣由。
慕容銘笑著,退後一步,又看一眼對面坐在車內的人,不發一語,轉身上了車,隨即發動車子離開了。
白梓琛攏著的眉,始終沒有舒展過,望著蔣絮,獨自站在路中央的她,顯得格外單薄,卻又倔強的挺直脊樑。
他駕著車,慢慢開到她跟前,推開旁邊的車門,“上來吧。”
蔣絮回頭看一眼他被撞壞的車頭,咬了咬唇,歉意的說:“這事賴我,維修費我來出。”
他笑了,“不關你事,是我車技不如人。”
蔣絮抬眸看看他,沒見過誰,被撞了還能像他這樣坦然,不禁問道:“你就不想問什麼嗎?”
“問什麼?問他是不是潛你的那個人?”
聽到他的話,蔣絮愣了一下,別開臉,掩住複雜的神情,自嘲的一笑,低聲說:“是啊,我就這麼愛慕虛榮,誰讓他是蔣氏的新總裁呢?做為等價交換,我不虧。更何況,千方百計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那麼多,我該覺得幸運才是。”
靜靜的看著她說出違心的話,明明該恨著的,可她就是讓他心疼。儘管他很排斥這種感覺,卻沒辦法忽略掉。
熄了火,他下車,直接將她扯進了懷裡。
“你……”
蔣絮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開他,他低了眼眸,“就當是抵償我的修車費好了,讓我抱一會,你也不虧吧。”
聽著他胸口傳來的低沉聲音,震盪著她的耳膜,她又垂下目光,竟真的不再掙脫。
或許,她這會真的需要一個安慰,而白梓琛,又是在適當時間出現的那個適當的人。
她很瘦,這是白梓琛抱著她時唯一的感覺,好像收緊手臂,就能把她鑲進身體裡似的。他皺下眉頭,說:“不管你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身體就是本錢。你這麼瘦弱,不被人欺負才怪呢!”
蔣絮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是趴在他胸前,半闔著眼睛,低低地說:“欺負就欺負吧,又不是第一次了,我還受得住。”
白梓琛聽著,自然就聯想到,一定是她在監獄裡……
不願再去想,因為眼前不過才二十歲的她,實在不應該跟那些可怕的事聯絡到一塊。
不知不覺,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拽了住,慢慢的,又使勁的拽著。
由於整晚都沒睡好,蔣絮到公司的時候,臉色難看得很。
嚴肅的座位就在她對面,朝這邊瞥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工作,嘴裡說著:“昨天的設計稿還不錯。”
蔣絮撫著太陽穴,聽到他的話,欣喜的笑了。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她知道,嚴肅不輕易夸人的,他說還不錯,那便是破天荒了。
因為他的肯定,這一上午,她的心情都很好。快到中午時,桌上內線響起,她順手接起來,卻是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到我辦公室來。”
聽到這個聲音,蔣絮本能的神情緊繃。昨晚的畫面,歷歷在目,那個不顧一切,駕著車子衝過來的慕容銘,真的有夠瘋狂的!她不確定,他還會做出什麼更加瘋狂的事。
正猶豫著,嚴肅走了過來,將一份資料放在她的桌上,說:“這是國內的一個設計大賽,雖然只是第二屆,規模也小,不過很適合新人去鍛鍊一下。你準備一下,我會推薦你參賽。”
蔣絮一怔:“我?我可以嗎?”
她不過才開始學習,這麼快就去參加比賽,她擔心自己根本做不來。
嚴肅卻是用一雙沉靜的眸望住她,說:“這一行不需資歷黨,國內隨便叫出一個,都是留過洋渡過金的,但他們設計出來的東西,大多沒有靈魂。你是新人,沒被學院裡那些條條框框規範過,所以,你的優勢就是標新立異,隨便你想怎麼設計,都沒有問題,只把這次比賽當作一個歷練就好。”
他的話,無疑給了蔣絮信心,看一眼比賽的宣傳彩頁,她點下頭:“我會好好做的。”
嚴肅多餘的話一句不說,又回到了座位上。
蔣絮立即著手開始研究比賽,調出去年參賽的獲獎作品來細細研究,卻發現,自己跟人家的實力,差個十萬八千里,別說理解他們的設計風格及理念,就連想要單純的模仿,都是難事。索性關上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