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蔣宅,他停下來,扭頭看她,發現她已經睡著了,身上蓋著他的外套。一張小臉,快要淹沒在黑色大衣裡,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睫毛時不時的輕顫兩下。
慕容銘盯著她,心裡不爽到了極點,因為今天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計劃外的!
想要叫醒她,可剛伸出手,卻在距離她幾公分的地方停滯了。她睡得很熟,發出微微的可愛鼾聲。本來就瘦,蜷縮在椅子裡更像只小貓了。
慕容銘放下手,神情僵著推門下了車,站在外面,點了支菸吸著。偶爾,會回過頭,掃一眼睡在車裡的女人。
蔣絮是被電話吵醒的,一看是家裡打來的,她倏爾回神,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自家門口。而慕容銘就站在車外,身上僅著一件單薄的襯衫。
低下頭,看看身上的外套,她恍然,推門下去,繞過車子來到他跟前,把衣服遞了過去,“怎麼不叫醒我?”
慕容銘把手裡的煙扔掉,不知不覺,腳下已經是一地的菸頭。
他眉心深擰著,看她的眼神,像隔著一層細膩薄霧。
站在路燈下的女子,身子羸羸弱弱,看似平淡無奇的目光,卻隱約透著倨傲。就好像,無論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只要存在於世間,她便是驕傲的。
很難把眼前的女子,與那件事聯想在一處。與她接觸過後,不止是白梓琛有了變化,就連他,時而也會忘記,只是單純的,想要征服,想要折斷她羽翼。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純粹的**。
見他這麼盯著自己,眼神掀起了漩渦一樣神秘色澤,她垂下目光,未去深究,緩緩說:“慕容銘,你費盡心思得到了蔣氏,這還不夠嗎?這幢別墅,是我們唯一的安身之所了,一定要奪去嗎?”
在他面前,她想過要儘量放低姿態,就算是為了爸媽。但蔣絮發現,她還是做不來,只能靜靜的說,不動情緒。
慕容銘將外套穿上,尚帶著她的體溫,無意深嗅,還有一股淡淡的雛菊清香,有點苦。
“你並沒有白送給我。”他闡釋事實,微笑的樣子,又恢復至了生意人的精明狀。
蔣絮皺眉,咬咬唇,“別說這不是你計劃好的。”
“是又怎麼樣?”
蔣絮睨著他,夜色下,他身姿挺拔,一身漆黑,總是能恰到好處的將他氣質襯托。
她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慕容銘略一恍神,只是這樣?
“喂,你就不打算求求我?”他在她身後叫道:“我說過了,只要你哄得我開心了,沒準,我會讓你們多住些日子。”
“不必了。”蔣絮連頭都沒回,應道:“你說得對,你並沒有白白拿走,所以怨不得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就算要做交易,也不該找魔鬼做!”
這個虧,她認了!
想要奪回別墅和公司,她必須要靠自己,不能再輕信任何一人。
聽罷,慕容銘笑了:“蔣絮,我欣賞你的骨氣。只不過,現在這東西不值錢了,比起它,你更需要點實際的東西。”
“太晚了,不送了。”她連想要跟他繼續對話的心情都沒了,只想趕緊離開,離得遠遠的。
說了句:“再見。”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慕容銘站在原地,笑意斂下,眸色變得幽暗。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抽完最後一支菸,才拉開車門坐進去,方向急打,朝著小路開下去。
蔣絮站在陽臺上,一直目送,總覺得,今晚的他,說不出哪裡奇怪……
這時,劉萍輕輕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窺著她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說:“小絮,剛才那個人……是慕容銘吧?”
知道母親全都看到了,蔣絮也不否認,“嗯”了一聲,接過牛奶就喝掉大半杯。
劉萍站她對面,欲言又止,最後好似掙扎過後才說:“你爸爸找人調查過他。”
蔣絮一怔,回頭,“這是什麼意思?”
劉萍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十分激動,過去就抓住她的雙臂,說:“聽你爸爸的,出國留學吧!再也不要回來了,也不要去管什麼公司了!”
蔣絮狐疑的架開雙臂,盯緊她問:“媽,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劉萍狠狠咬著唇,半晌才別開臉,說:“他是冉曉晴的兒子。”
蔣絮突然就愣住了。
冉曉晴……
“你爸爸只見過他一面,但那時他還小,沒什麼印象。直到這次,他利用你爸爸住院期間,奪走了蔣氏,又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