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房間照進廚房。如果不是達比騙人,那就是燈泡不見了,或者被人旋下來了。在這時候,這已實在不成問題,因為房間和廚房裡都是漆黑一片。
她站在房間中央的地毯上,一寸一寸地移向廚房餐桌,那上面應該有一架計算機。她一腳踢在茶几邊上,手電筒滅了。她搖了搖,不亮。她在乎袋裡找到了第二支。
廚房裡氣味更叫人難受。計算機和一疊空資料夾以及幾本案例書一起都在桌上。她藉助她的小手電筒察看主機架。電源開關就在前面。她摁了一下,黑白的熒屏逐漸升溫。它放射出灰綠的亮光,照在桌上,但是不會射到廚房外面。
艾麗斯在鍵盤前坐下開始嘀嘀嗒嗒操作起來。她檢出了《選單》,然後是《書單》,再後是《案卷》。《目錄》佔滿了熒屏。她仔細檢視一遍。本來應該有40來個條目,但是她只見到不滿十條。大多數儲存都不見了。她開動了鐳射列印器,不消數秒鐘,《目錄》便印在紙上。她把它拉了下來放進手袋。
她亮起手電,站了起來,檢查了一下計算機周圍堆放的東西。達比估計的軟盤數是20,全都不見了。一盤都沒有。案例書都是關於憲法和民法程式的,枯燥乏味,普通平常,誰都不會要它們。紅色的資料夾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全是空的。
來人把這件事情做得乾淨、細心,花了兩三個小時完成了清洗和收集的工作,帶走的不過是一公文包或一口袋東西。
房間裡面,靠近電視機,艾麗斯朝邊牆上的視窗窺視。紅色的阿科德汽車還停在那裡,離開視窗不到四英尺,看上去好好的。
她旋進燈泡,立即開啟開關,隨手關掉。燈泡完好無損,她又把它旋下來,保持原狀。
她的眼睛適應房間裡的光線了,她看得見房門和傢俱的輪廓。她把計算機關掉,摸出房間來到走廊裡。
陳太太仍舊站在原地等候。“好嗎?”她問道。
“一切都好,”艾麗斯說。“還得請您密切注意,我一兩天內會來電話,看看有沒有什麼人來過。還要請你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這裡。”
陳太太一邊把桌子搬回門邊。一邊注意聽她說話。“汽車怎麼辦呢?”
“沒關係,看著點就行。”
“她都好嗎?”
她們在房間裡,快要到前門了。“她會平安無事的。我想她過兩天就會回來。謝謝你,陳太太。”
陳太太關上門,上好門栓,從小視窗朝外看。艾麗斯在人行道上,消失在黑夜中。
艾麗斯步行了三個街區,上她的車子。
艾麗斯把車子停在波伊德拉斯街,離開她原定的停車地點太遠了,她急匆匆趕到法國區深處的聖彼得街的座無虛席的牡蠣館子的時候已經遲到了一小時。沒有空桌,顧客都擁到長條櫃檯前面,已經擠了三層。她退縮在賣香菸機器的一角,在人叢中尋找。
一個服務員徑直向她走來。“你在找另一位女客嗎?”他問她。
她遲疑了一下。“對了,是的。”
他指向櫃檯的20
加西亞打來最後一次電話。格蘭瑟姆在星期六天亮以前接到電話,也就是他們預定首次會面的兩個小時之前。他不幹了,他說。不是時候。如果訊息公開出去,一些很有勢力的律師和他們的鉅富顧客要跌得很慘,這些人都是不甘心跌交的,他們還要拖人下水,加西亞難免要遭殃。他有妻子和一個小女兒。他有一個工作,這個工作他還甘心忍受下去,因為收入很高。幹嗎要冒險呢?他沒有做過虧心事,他的良心是清白的。
“那麼你為什麼老是給我打電話呢?”格蘭瑟姆問他。
“我認為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被殺。我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有一個很合理的想法。我看見了一些東西,好了嗎?”
“我們這樣交談已經一個星期了,加西亞。你見到過一些東西,或者是你有一些東西。如果你不讓我看一下,你說的東西就一無用處。”格蘭瑟姆翻開一個資料夾,拿出七張通電話的那個人的五乘七英寸的照片。“你是受到一種道德感的驅使,加西亞,那就是你要找我談的原因。”
“是啊,但是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他們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他們對我的態度很滑稽,似乎要問我有沒有看見過,但是他們又不能問我,因為他們確定不了。”
“這些傢伙都是你公司的人嗎?”
“是的。不,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在公司裡,我沒告訴過你這個。”
“這很容易。你上班的時間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