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悅誠服,完全照辦。他覺得東平的事已經做完,仍然騎上那頭驢子,回到洛陽來了。一算,他在東平總共逗留了十餘天。
後人說,阮籍一生正兒八經地上班,也就是這十餘天。
唐代詩人李白對阮籍做官的這種瀟灑勁頭欽佩萬分,曾寫詩道:
阮籍為太守,
乘驢上東平。
判竹十餘日,
一朝化風清。
只花十餘天,便留下一個官衙敞達、政通人和的東平在身後,而這對阮籍來說,只是玩了一下而已。玩得如此漂亮,讓無數老於宦海而毫無作為的官僚們立刻顯得狼狽。
他還想用這種迅捷高效的辦法來整治其他許多地方的行政機構嗎?在人們的這種疑問中,他突然提出願意擔任軍職,並明確要擔任北軍的步兵校尉。但是,他要求擔任這一職務的唯一原因是步兵校尉兵營的廚師特別善於釀酒,而且打聽到還有三百斛酒存在倉庫裡。到任後,除了喝酒,一件事也沒有管過。在中國古代,官員貪杯的多得很,貪杯誤事的也多得很,但像阮籍這樣堂而皇之純粹是為倉庫裡的那幾斛酒來做官的,實在絕無僅有。把金印作為敲門磚隨手一敲,敲開的卻是一個芳香濃郁的酒窖,所謂“魏晉風度”也就從這裡飄散出來了。
除了對待官場的態度外,阮籍更讓人感到怪異的,是他對於禮教的輕慢。
例如眾所周知,禮教對於男女間接觸的防範極嚴,叔嫂間不能對話,朋友的女眷不能見面,鄰里的女子不能直視,如此等等的規矩,成文和不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