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迪也微笑。
“你心窩裡感到有我嗎?”他問。
“當然啦!”尤麗雅答道。
魯迪朝外面寒冷的冬夜看了一會兒,繼而把她摟在懷裡,低語:
“儘管世風日下,儘管上帝創造的萬事萬物被破壞,但是我看著你的眼睛,就知道這是上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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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親吻。
“藍香蕉”的人們離開佈列塔格納餐廳,想盡快回夜總會,就在這時,一家社交娛樂服務公司的貨車駛入直通餐廳的單行道,在後門旁停下。卡琳看了看手錶,叫了一部計程車。
“孩子們,孩子們,東西真好吃,飯後甜食我吃了雙份!”
米琦跑不快,她端著一個托盤,上面裝著為蘇加爾留的整份套餐,是她請侍者總管打的包。
“我還要到格拉夫那裡去感謝感謝,很快的。”魯迪說。
尤麗雅握住他的手。
“你的感覺如何?”她問。
“好極了!”魯迪微笑,回餐廳去了。
慘淡的月色籠罩著那條側巷。格拉夫的一個保鏢走近貨車,頤指氣使地用一個手部動作命令司機旋下旁側的玻璃,問道:
“這麼晚您有何貴幹?”
“我們把髒了的餐具運回去。”大力士答。
保鏢點頭。大力士向前欠身,掏出無聲手槍朝保鏢的腮幫子連放三槍。第二個保鏢被響聲驚動,從後門衝出來,看見同事倒在地上。他還沒來得及掏槍就被身後一個人抱住。塔贊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割斷了他的喉管,只聽見發出咕嚕咕嚕的喉音。大力士對無聲手槍吹了吹氣,沉默不語,然後同塔贊朝正門奔去。帶假面具的另一些漢子從貨車上跳下,再經過廚房進入餐廳。
魯迪·克朗佐夫對格拉夫的盛情邀請感謝再三。格拉夫又給奧爾嘉斟酒,並對這位年輕的女記者說,他實在不明白。為何一些正派誠實的公民把妓院視為公眾生活中令人惱恨的事物。世界各地都有妓院,任何時代都有妓院,詩人和作家讚頌過妓院啊。
他向女記者祝酒,舉桌歡呼。魯迪正欲出去,卻忽然發現大力士的麻臉出現在門裡。他立馬向大家發出警告。馬克斯抬眼一望,連忙拽倒父親,把奧爾嘉和坦雅也一併帶倒,躲在一張翻倒的桌子後面尋求保護。大力士朝餐廳內射出一排子彈,魯迪不由自主地趴倒在地,子彈從他身上掠過。大力士滿心以為“色子魯迪”已被“解決”,於是隨著一聲粗野的嚎叫衝進來,盲目對周圍掃射。他的幫兇也從廚房衝過來,這樣,參加晚宴的人們受到了交叉火力的襲擊。
賓客紛紛臥倒在地上。一名女侍者因反應太慢而丟了性命,塔讚的一梭子彈擊中了她的後背。桌子翻倒,杯瓶粉碎,燈罩爆裂,以吧檯做掩護的“三明治”保爾從槍套裡拔出第二把手槍。
他猛然躍出吧檯,衝入彈雨中,雙槍齊發,把從廚房衝來的兩個人打成了馬蜂窩。塔讚的衝鋒槍突然卡了殼,大力士朝餐廳內亂射一氣,然後丟掉武器,同塔贊逃到外面去了。他們一共發射了十二彈盒的子彈,想必格拉夫已不可能死裡逃生。
火力襲擊剛好持續了兩分鐘。這時,餐廳裡頓顯寂靜,幽靈一般的寂靜。火藥的氣味刺激得眼睛直流淚。一張張驚惶失措的臉又在四處重現。尤麗雅踉蹌地跑進來四處尋找,發現魯迪未受損傷地躲過了劫難,遂擁抱他,頓覺輕鬆。奧爾嘉在餐廳裡面放聲大哭,坦雅把她攬在懷裡,安慰她。格拉夫喘息著,向桌子下面這四個人爬去。他驀然一驚,發現前面地板上躺著“三明治”保爾。保爾紋絲不動,雙目圓睜,眼神空洞、呆滯,前額的傷口在流血。
格拉夫小心翼翼地把最忠實的保鏢的腦袋攬在懷裡,在出血的前額上分開他的頭髮。侍者總管和一位客人把被擊中的女侍者抬到桌上,他們這時才發覺,年輕的女士已經斷氣。坦雅用手臂勾住公公的肩膀,公公一直還蹲在保鏢的屍體旁邊。尤麗雅雙臂摟住魯迪。
所有的報紙都以整個版面報導發生在聖保利的血腥的集團槍戰。富爾布特監獄的執行官們在興致盎然地讀報,因而分散了注意力,“放風”時沒有看見那個淡黃|色頭髮的囚犯受到另一個囚犯的猛烈撞擊。淡黃|色頭髮的犯人氣惱,轉身,此時,另一個囚犯——魔術師從未見過他——將螺絲刀猛力刺進他的腹部,螺絲刀尖傷及心肌,左心室破裂。魔術師跌跌撞撞去找執行官,雙手尋找支撐物,須臾坍倒在地,發出臨死前呼嗜呼嚕的呼吸聲啊。
監獄血案發生後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