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易塵的心底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走了麼?”
“這……”雷雪毅遲疑了一下,說道:“老者說他近日正閒,加上茶館裡說書先生的書說得不錯,他會在那裡多留幾日。”就是不知那幾日究竟是幾日。
雷雪毅擔心的,易塵當然也想到了,話音一落下他便急急地問道:“你回來時花了幾日?”
易塵知道,修仙者畢竟不是仙,縱是雷雪毅是他的大徒弟,論起修為來也是離渡劫期不遠的了,但他仍沒那本事日夜兼程的御劍飛行。
雷雪毅微紅了下臉,低了頭輕聲答道:“徒兒花了共兩日之久。”
這個拖沓的時間,拿到易塵這樣的仙面前來說,自然是差得不堪的,不過對於同等水平的修仙者來講,短短的兩日就回來了,雷雪毅也算是拼了命在趕路了。
不過易塵並沒注意那些細節。雪毅是昨天回來的,兩日加上今天共去了三天……易塵的瞳仁凝了一下,少有嚴肅地對雷雪毅,說道:“若霆帶琴兒回來,為師還沒回來,雪毅就代為師安頓琴兒。”言下之意是讓他當保姆。
一句認真的交待完畢,趕時間的易塵不等雷雪毅回答,直接御著劍匆匆的離去。
易塵前腳一飛走,雷雪毅便跟著追出了廊道。他站在雨中,仰望著師父那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的背影,臉頰不停的抽搐著。此時此刻他很想對天大喊一句,他不是莫琴的保姆
只是雷雪毅那怨念頗重的一句話並沒出口,便聽身後傳來“砰咚”一聲,似有重物落地。
轉頭瞧去,他愣了愣,只見溼漉漉的地面多出一個面朝下且呈大字形趴著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男子。
咦?這個是……
雷雪毅正在想這人是誰的當下,緊接著從天而降一名身著綠衫的女子,如仙子下凡一般,卻是在他的視線內用屁股著了地。
他再是一愣便聽半空傳來沉悶不耐的聲音。
“鸞音,你要是敢亂跑,本殿下讓你好看”話音落下,紫光一閃而過,快如幻覺一般。
鸞音揉著摔疼的屁股,暗罵千宿粗魯,完全沒留意到院裡除了地上趴著的這位仁兄之外,還有一位意識清醒卻不清楚,面容俊雅但顯呆滯的雷雪毅。
雨還下著,微涼的雨水落到他的眼中,帶著一絲真實的滯澀感,讓雷雪毅肯定自己沒有做白日夢。
他和她……都是被丟下來的?
雷雪毅揉揉額角,再仰頭瞧天,陰霾的天空除落下的雨滴還是隻有雨滴落下。
目光轉回地面,他滿是迷惑的瞳仁在他倆之間來回的掃過。先不去討論這位憑白無故掉下來,宛如仙子下凡偏偏用屁股著地的女子姓什名誰,又是妖是人的問題,就說這個雖是五體投了地,且姿勢標準得就連臉也服帖的挨著地面的男子。從背影來看,若沒認錯的話,他一定就是六師弟解萬語。
好吧,就算他倆都是被丟下來的,只是他倆是怎麼認識的?
要說明解萬語和鸞音是怎麼認識的,又要講清他倆為何同患難共悲催的被千宿丟下,這事得從鸞音故意掉隊時講起。
話說故意掉了隊的鸞音想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凡間憑自己之力而找到千邪,其實仔細思考之後就明白那是件基本不太可能的事。不過這位頭一次來凡間的魔姬,在轉身離開的時候顯然是沒想得太多,等她行了片刻之後才發現,關於千邪的行蹤,她壓根就不知從何開始尋起。
要不去問問易塵?念頭閃過,鸞音急促的步子無意識的滯了一拍,跟著毫無猶豫的繼續朝前邁去。
問易塵的念頭她壓根就不應該有。不論那仙對他們魔是存善念還是惡念,她都不應該****到向仙求助。
走神間,身後傳來一聲吼:“妖孽,站住”隨著此吼聲一落下,只見身邊的路人們以詭異的速度朝四下裡退開,留下了心不在焉的鸞音突兀的站在路中間走著。
退開的路人裡,膽大好事者開始輕聲討論,對著鸞音指指點點。
那一聲吼,耳力比凡人好太多的鸞音當然是聽到的,不過聽到歸聽到,與妖無關的她並未將自己往那兩個字上面靠。
說白了,她都不是妖,又怎麼會是妖孽呢?
那人吼過之後,看她連停都沒停一下,從容不迫的自己走自己的路,大有讓他無聊的去吼的暗示。他心間不悅的一個躍身,當場拔劍橫在了鸞音的胸前。
低頭見明晃晃的劍身好巧不巧的貼在自己豐滿的胸脯上,鸞音面頰一紅,柳眉一豎,懶得搭理無理的傢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