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易塵擰了下眉，隨後斜了釋燁一眼，後者剛好有看過來，眼底的疑惑似乎相同。
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別數了，就你是沒法數清楚的。”浩宇不客氣的調侃了一句，大有指莫琴笨的意思，說完他再抬眼掃過易塵他們三個，再說道：“不論仙魔，都有大限，我自然不會跳出此常理之外。”
“啊……原來是這樣”聽懂浩宇的解釋，莫琴絲毫不在意他惡意的一句，也可能是壓根就沒聽懂浩宇的暗指，反正是恍然大悟地說著，話音落下不到半秒跟著再是一驚，問道：“不對呀，怎麼蒼穹沒成天的喊著時日無多的？”
莫琴這一喊，就像是指醒了易塵一樣。果然是不對。
“那是因為他一直留在封魔塔裡的緣故，在那裡，時間是靜止的。”沒有調侃，也不是揶揄，浩宇平淡地說出答案。
“這樣啊——”莫琴再一次恍然大悟地點了頭。
“不對。”與釋燁做了個眼神交流之後，易塵才說道：“就算你是始主，仍無法從上古存在至今，你是如何辦到的？還有，之前青鴦問始主的問題，可否一併答了？”
浩宇沉默下來，神色有幾分糾結。
說話之間，他比之前更透明瞭幾分，似乎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
知道浩宇不會對莫琴下手，易塵仍然不放心莫琴毫不防備的站在浩宇跟著，趁著浩宇沉默的時候，易塵對莫琴伸了手並溫柔地說道：“琴兒，快過來。”
此時他倆的關係已與從前大不相同，易塵一喊，莫琴的腳就不自覺的動了。她一步三回頭的走向易塵，剛站定，就聽浩宇這頭輕嘆了聲。
若有若無的嘆息，要不是在場的耳力都靈得****，輕得幾乎會被錯過。
“我本以為，有些事能瞞就瞞下，有我去煩就夠了，看樣子不把話說清楚了，反而還更讓你們心煩。”浩宇的話說得有點無力，就像是此時他很累一樣。
說著他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瞳仁盯著地面，視線卻是恍惚遊離沒定點的。
“大限來時，我與閻王做了個交易，於是才有了這麼久的時間。而我執意讓魔族回到天界，無非是想修正天界的軌跡而已。”
這席話說得四仙統一的安靜著。
安靜了片刻之後，浩宇緩緩的抬起眼來，坦然地答著之前青鴦問過問題，道：“至於為何我能進到神域……那是因為我本就沒有實體，自然可以隨意的前往各界，包括處於凡間與天界之間的封魔塔。”
再安靜了一會兒，青鴦問道：“始主想去神域裡找什麼？”微顫的聲音能聽出，他從浩宇的話裡受到的震撼不小。
浩宇擰緊了眉頭，說道：“去神域並非一開始計劃好的。在無字臺上，無意間滲透了無字之書的尾卷，因為想去確認一下，所以才特意的去了……情況果然不樂觀。”
不樂觀是啥意思？莫琴才生出此念，就聽釋燁問道：“何事不樂觀。”
在腦子轉得比她快無數倍的仙面前，莫琴完全就插不上嘴。
“神域裡已有了蟲洞，而且有擴張之勢。”浩宇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答了之後他的臉色更沉了幾分，再說道：“另外，我不知是誰，已經先一步的滲透了無字之書的尾卷，並用仙力做了偽裝。”
浩宇的這句另外，就連莫琴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無字之書有個很大的特點，若是想看從前被別人滲透過的內容，不花費一定程度的仙力，是絕對沒辦法翻到前頁的。所謂的一定程度的仙力，基本上只有仙王級的才有那本事，否則，純血的仙在翻回前頁之後，就沒什麼力氣再去看什麼書了。
不過，一但有機會看到被別人滲透過的內容，基本上就不用花費什麼力氣便可滲透。也就是說，無字之書曾被某個仙王翻到了最後，並滲透了其中的內容，而為了不讓人知道此書已到尾卷，那個仙王用仙力將書翻了回去。
再說得直白點，做這一切的，有可能就是老仙王。
要這是事實的話……釋燁擰緊了眉。他還當是他最近修為精進了，敢情一開始就是降低了難度。
“我想，應該是老仙王。”青鴦說出釋燁和易塵都想到的答案。這倒也能解釋，為何老仙王會特意為魔皇穿針引線。
浩宇愣了一下，緩緩地點了兩下頭，喃道：“原來如此。”說著瞄了眼已經透明得只有輪廓的手，又道：“總之，魔族必須入天界，不及時糾正偏離的軌跡，說不定某日，天界就會完全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