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猷哥在幹啥呢?”
小傢伙習慣性地就想掐指而算,卻被李雲道輕輕拉住,一把將小傢伙從自己腿邊拎到臺階上和自己並排坐著,摘了喇嘛帽的十力輕輕靠在李雲道的身上,也看著姑蘇城上方的夜空:“哥,城裡的天空沒有星星。”
“是啊!山裡有的東西城裡沒有,城裡有的東西山裡也肯定沒有!”李雲道看著有些霧濛濛的夜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雲道哥!”小傢伙輕輕喊了一聲,目光轉向表情堅定而毅然的李雲道,神情一反常態地傷感,“雲道哥,我們還有機會跟弓角哥還有徽猷哥一起到山裡躺著數星星嗎?”
李雲道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盯著那片混沌的天空若有所思,良久,才緩緩收回目光,輕輕揉了揉十力毛茸茸的小腦袋:“有的,肯定有機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雲道挺身而出的原因,雙胞胎回家後像被人下了降頭一般,非但不再跟李雲道作對,而且吃了晚飯後不用催促便主動開始完成周末的功課。李雲道看在眼裡,卻沒有說話,只是一笑了之,他很清楚,兩個孩子想用行動還債,至少要做到互不相欠。可事實上李雲道一點兒都沒有覺得雙胞胎欠自己的,秦家老爺子給了他一個機會,這份恩情遠比他的挺身而出要可貴上百萬份,至少對於李雲道來說是如此。
晚飯後,剛剛一直沒有露面的保鏢黃梅花終於露面,只是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嚴肅模樣,進門就說老爺子有請,李雲道衝這個叫個女人名字的保鏢大哥微微一笑,難得這位向來不苛言笑的梅花大哥也對李雲道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李雲道其實在回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黃梅花之所以不出手,肯定得了上面的指示,能直接給黃梅花下令的,整個秦家似乎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秦家老太爺,另一個應該就是那位年紀輕輕卻成績斐然的秦家大小姐。
秦家老太爺住在一幢風水龍脈位置的別墅中,整個小區風水地脈都會凝聚在這個面積不大不小的別墅中,最後直指向老爺子每日都會花不少時間的書房。走進別墅的時候,李雲道一直在觀察,果然處處玄機,每一樣擺設和方位都應該是出自大師之手。黃梅花把李雲道引入別墅後只說了句“老爺子在書房等你”後就坐在沙發上打坐不語,李雲道也見怪不怪,從出生以來就和老喇嘛、弓角徵猷這般的怪異存在一起生活,所以很少能有人擊破李大刁民的心理承受限度。
書房在二樓,沒有關門,李雲道進門的時候老爺子正在閱讀一本古舊的冊子,赫然是《二十四史》中的《明史》,而且是手抄本。李雲道也沒有打擾秦家老爺子,只是兀自站立打量著書房的擺設,不過最讓他感興趣的還是那一屋子的古籍,大部分李雲道都讀過,也少量在其它古籍中提到卻在世面上極少見的絕世珍本。
“讀過?”良久,秦老爺子才抬起頭,微笑打量著這個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讓他越看越滿意的青年,隱忍、蓄勢、氣度、大聰明,擁有現在的年輕人所不具備的一切優秀品質,如果不是剛剛一直聽黃梅花彙報,他也很難想象這樣一個青年會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嗯!十二歲時讀過,十八歲時再讀,二十歲時三讀,大體應該就三遍吧,本來大師父說等過了三十要再看一遍的。”
“以史為鑑,的確讓人受益頗多啊!說說看,你覺得明代眾帝中,你最欣賞哪位?”
李雲道微笑道:“明代眾帝,當以成祖朱棣為先。”
“哦?說說看?”秦孤鶴本認為以李雲道的性格應該會崇尚打天下的太祖元璋,卻沒有想到卻是成祖朱棣。
論經子史集,李雲道自然手到擒來,遠不是剛剛那一腳拼盡全身力道的踹擊可以比擬的,不過這回李雲道只說了四個字:”厚積薄發。“
“好一個厚積薄發!”秦家老爺子拍案叫好,又跟李雲道聊了幾句後,最後道了句,“有空就來書房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
李雲道離開的時候,黃梅花把他送到別墅門口,幾次欲言又止的梅花大哥終於還是忍住沒有說話,有些東西,點破了,就失去原先的魅力了。實際上跟了老爺子幾十年的黃梅花心知肚明,已經有二十年時間沒外人進過老爺子的書房。
二十年前,能獲准進書房的人如今早己是一方封疆大吏,十八x大後還有可能會再往上挪一挪,這個從崑崙山走出來的孩子不知道修了幾世的福份才能得到秦家老泰山的青睞。而這一切,都不是黃梅花這樣一個旁觀者可以說得清道得明的。
李雲道離開後,黃梅花在一樓廚房泡好茶,送到二樓書房,只是習慣性地放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