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您這麼打上門來是幾個意思?”
阮鈺笑得如同童話故事裡將公主放逐進森林的巫婆,最後陡然收音,表情複雜:“上車,去你家。”
李雲道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我家?”
阮瘋妞兒冷笑:“蔡桃夭去得我就去不得?李雲道,你別忘了那天在你房間你做過什麼。”說著,瘋妞兒猛地嗓音提高八度,“你要負責,你要負責,你要對我負責……”
老黃隔著玻璃毫無良心地咧嘴大笑,露出缺了門牙的牙槽。李雲道回頭豎了箇中指,卻沒想到葛母老虎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身後,正對著那根高高豎起的中指。
“無恥。”葛青鐵著臉點評了兩個字便憤然離去,剛剛對某人建立起的些許改觀傾刻間土崩瓦解。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不少人都認識這位剛剛進來沒多少的小李同志。於是男同事個個兒一臉羨慕嫉妒恨,女同事個個兒一臉鄙視不屑外加恨不得將這負人心千刀萬剮的表情。
硬著頭皮坐上q7的副駕位置,李大刁民無奈道:“這下你滿意了?”
某瘋妞兒毫無同情心地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李雲道氣得坐在副駕上不說話,良久,阮鈺才小心翼翼地轉頭道:“真生氣了?”
李大刁民將腦袋靠在副駕的頭枕上,q7配置很高階,連頭枕都比自己那輛北京吉普舒服,累了大半天的李雲道哪還有心思跟她鬥嘴,乾脆閉目養神。
阮鈺微微撅嘴:“人家跟你開玩笑的嘛,別這麼小氣啦……”阮瘋妞兒居然主動服軟,這一幕如果讓外灘俱樂部的一眾金融紈絝見了,碎一地眼鏡那是起碼的。
李雲道根本沒聽到阮鈺說什麼,此刻神經放鬆了下來,腦中又開始分析下午那撥殺手的來歷。他也清楚,有三種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京城蔣青天派來的人,其次便是程洪亮案的某位涉案敏感人物看不得李雲道和劉曉明的追查,最後只有極少的可能性才會跟秦家扯上關係。如果是蔣青天派來的人,李雲道自認倒也不怕,小喇嘛那邊他根本不擔心,蔡家大菩薩蔣家不敢動也捨不得動,剩下他自己一個光桿司令也不是蔣家人說動就能動得了的。唯一讓李雲道有些頭疼的是程洪亮案,案子的情況他都跟秦孤鶴、林一一彙報分析過,矛頭已經直指某位市領導,以老爺子和林主任的視線來看,案子只會越捅越大,指不定能從地方捅到省裡某位甚至京城的某位大佬身上去。李雲道知道他要做的就是把案情先弄清楚,剩下的就交給局裡,至於能不能利用好這次機會,那就要看老爺子和林一一怎麼運作了。但如果對方想提前下手,自己也不會坐以待斃。
“喂,李雲道,你真生氣了?”阮鈺將車停在路邊,小心翼翼地湊近了觀察某人的表情。“喂,喂,姐跟你說話呢,再不說話姐就閹了……唔……”那對豐潤而嬌柔的唇突然被充滿了雄性氣息還夾雜些許菸草味的大嘴裹上了。
阮鈺瞪大了圓圓的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隨後眼神迷離,笨拙而生澀地回應著某人。
阮瘋妞的初吻。
這一年,阮家在瘋妞二十六歲。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管亦豹
豹哥原先倒有個附庸風雅的好名字,管亦豹。祖上是鼎鼎大名的齊國輔國大臣管仲,祖籍山東,南北宋交替之際才南遷通州府,在蘇北帶定居。傳到管亦豹這一代,非但沒出個文質彬彬的秀才學者,反而出了個名震蘇北的悍匪級人物,平生無視律法快意殺伐,成年後到現在,草菅人命不下數十條。誰能想象得出這個曾經單刀赴會砍死對手一十六人的梟雄猛人會被一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螺絲刀折磨成這般?
“太監”幾次想伸手幫忙,但看到鮮血不時地從傷間滲湧出來,又縮回靠車門的位置,全身哆嗦:“豹……豹哥,不去醫院不行啊……”
管亦豹捂著面頰的手縫裡不時地流出大量鮮血,劇烈的疼痛讓滿臉的橫肉看上去更為猙獰:“驢操的東西,去了醫院你們三個王八蛋都得跟著老子陪葬。”
副駕位置上的紋身男“蟒子”死死盯著前面被他們攆得死死的警車,咬了咬牙:“胖子,下高駕,換車出城,先別過江,到下面縣裡找個地方躲幾天再看看。”
黑胖子應了一聲,知道也沒有必要再豁出命加速,當下緩緩鬆開油門,車速慢慢降到一百二以下,眼看著前面已經開到一百七八十碼的警車迅速跟倔們拉開一大段距離。“操!”胖子表情兇狠地猛拍了一下方向盤,“下回別讓我逮到,不然老子不準爆你十天半個月的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