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有蔡修戈三個字做護身符,雖然不至於在江浙滬一帶橫著走路,但起碼比普通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保障,溫飽自然不成問題,就算是鯉魚跳龍門的機遇也指不定會碰上個一兩回。
“蔡修戈是誰?我不認識。我只要我的玉石。”
聽到這句話蔡桃夭倒是很認真地多看了對面的山間刁間幾眼,這一看,倒真還覺得對面這個不知道是傻還是犟的山裡人多了幾份順眼的感覺。或許是錯覺了吧,蔡桃夭再次在心中自嘲。
蔡修戈卻沒有因為對方不敬的話而生氣,相反自潮地笑了笑:“人就是這樣,別人把你捧高了,你也就習慣了,最後自己也認為自己真的站高了。其實說到底只不過都是夢幻泡影,空皮囊一個而己。”他說話的時候似是跟別人交流,實則自言自語。說完話後,一臉落寞無從躲藏。
“狗屁!”站在李雲道身後與弓角並排而立的妖媚男人輕輕哼了一聲,聲音雖小,卻是眾人都能聽得清楚的。
跟著蔡家男人的特種精英一般底子都不會常人可以比擬的,短暫地失去了行動能力後,這會兒大部會都已經恢復了正常。聽到徽猷那句“狗屁”,一個個瞪眼怒目相向,可是卻偏偏沒有一個再敢直接動手了。
“年輕人,其實今天我大可以拿了玉石就走,這輩子我種下的惡緣沒有三千也起碼兩千九百九十九,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我信佛,卻不怕下阿鼻地獄。只是你先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我要把玉石還給你?”蔡修戈提了提褲管,居然直接席地而坐,仰著腦袋看眾人。
正文 第四章 烽火戲諸候
“奇了怪了!趕上什麼年頭了,淨是些吃飽了掙著的有錢人扎著堆的往這破山腳旮旯裡跑!”靠在流水村邊矮破石頭牆上的維族男人反反覆覆打量著他這輩子都從來沒有見過的霸道越野。對他而言,眼前的這輛全身迷彩的越野車可能只是一輛自己販一輩子玉石都買不起的奢侈玩意兒。他這樣一個窮山僻壤里長大、最遠也只到過省境邊的男人,自然從那如同猛獸一般咆哮的越野車所掛的車牌上看不出來足以驚天動地的玄機。
這輛“南a”打頭的越野軍車是昨天夜裡開到這裡來的,伴在它左右的還有十輛清一色的軍用吉普,轟轟隆隆的車隊聲開到流水村邊的時候驚醒了大多數入夢的流水村村民,就連趴在媳婦身上一邊幻想著村外營地裡如同女神一般存在的女人一邊奮力衝刺的幾頭牲口都被驚得從女人身上掉落下來,這會兒趴在村頭的石頭牆上打量這群軍車的阿巴扎就是其中之一。
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這個身材不算健壯的唯族男人瞅了一眼通往山上的唯一山道,隨後不動身色的一個人往山上走去。
正值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山間飄著微微薄霧。對這山道熟悉無比的阿巴扎沒費多大力氣就來到了半山腰。山腰上有好幾個岔道,有的通往山頂,有的則是死道。阿把扎走進了一條鮮有人知的死道,不多時,停下身子,左右顧盼一陣,沒看到有任何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拔開身邊一人高的雜草,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出現在他面前。
弓著身子貓進山洞,一臉興奮的阿巴扎越來越得意,他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抱著金磚過的日子。他一個土生土長的山裡人能有多大的志向?剛剛在村邊看到的霸道悍馬絕對跟他這種山裡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左擁右抱呼鶯喚翠的日子也跟他沒有半點兒干係,他想好了,用那玉石換了現金,先在百里外的縣城買套房子,再把家裡人都接過去,永遠跟這貧瘠的流水村說再見。
爬著爬著,不知道為何,他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面容,一個勾著嘴角笑得玩世不恭的青年男子。猛地,他的身子打了個冷激靈:那刁小子是出了名的多疑難纏,自己一聲不吭偷了他的玉石,他會怎麼報復自己呢?
一想到刁小子的整人手段,阿巴扎就打心眼裡害怕,他怕的不只是那騎著瘦骨嶙峋老毛驢漢家刁小子,還有跟在那刁小子身後的兩個男人。或許全流水村的人都知道那刁鑽野蠻的李雲道有一個能夠生劈野牛手撕虎熊的猛人哥哥,流水村裡沒有人不對那個成天憨憨笑著壯實男子敬畏三分,可是他阿巴扎是全流水村唯一一個算得上是跟刁小子有交情的村民。他自然知道,那刁小子除了有一個如同野獸一般的大哥弓角之外,還有一個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二哥徽猷。全村的男人都忌憚刁小子那個力大無窮的大哥,那是因為十年前對抗野狼群的那場生死之役中,全村人目睹了那個僅有十四歲的壯實男孩徒手劈死了近一半的野狼,掌到之處必有一頭野狼吐血斃命,那叫弓角的男孩兒一共出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