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霧國未來的太女正君,怎可與別的女子如此接近,不合禮教。
唐紫真對於柳聽畫這麼劇烈的反應實在是無言以對,只能道,“今天天黑前我們要到山頂。”
帶著他,她已經拖慢了行程,而這皇子還在這裡跟她說什麼“授受不親”。
唐紫真轉身就開始向山上走去,這裡怕是少有人煙,幾乎沒有山路,只能沿著石頭間的縫隙向上走,若是她施展輕功,不用天黑就能到山頂了,估計半夜便能到達山下城外了。
唐紫真走幾步就回頭看一眼身後不遠處努力攀爬的柳聽畫,他將喜服綁在腰間,四肢並用地拼命向上爬,還要不時地提著極地的裙襬,不時地摔上一跤。
可就是這麼辛苦,他也沒有開口求援,只是努力地跟在她的身後,盡最大的努力跟上她,這樣的韌性,倒是讓唐紫真緩了心中漸生的怒火。
唐紫真抬頭看看天色已暗,而此刻她身處之處,僅是半山腰,一旁有個隱蔽的洞口,看來今日只能在這山洞裡過夜了。
看著還在努力攀爬的柳聽畫,唐紫真在四處轉了轉,用軍刀砍了些樹枝,等下用來生火,等她將樹枝收了一大捆抱在懷中時,柳聽畫這才走到離唐紫真不遠處,靠在樹幹上不停地喘著,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抱著樹枝的唐紫真,問道,“不是……要……要上……山頂。”
“你還能爬?”唐紫真反問道。
柳聽畫撫胸急喘著,卻沒有答話。
“今夜在這裡歇息吧!”唐紫真向著山洞走去,放軟了口氣,出身皇家,遇見這等境況,不哭不鬧,還能耐著辛苦,苦苦跟著她到現在。
不過想到他說男女授受不親時的樣子,唐紫真的唇角不由微翹,還真是守禮啊!
唐紫真徑自走進山洞裡,打量了一下,在洞中開始搭起木柴,淋了少許的酒,一下便生起火來。
柳聽畫這時方才一小步一小步地挪進洞中,在離火堆不遠處的石頭邊坐了下來,斜靠在大石上,似乎透支了一般。
“我去找點吃的。”唐紫真說完,起身向外走。
柳聽畫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眼瞼半闔,看來這截山路對他而言,異常的艱辛。
唐紫真出外轉了一圈,打了只山雞,在溪邊清理乾淨,打了水,還順手捉了一隻兔子,明天要麼烤來當早餐,要麼就放了。
等唐紫真回到山洞中,見柳聽畫閉著眼,靠著大石似乎睡著了,這才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他的髮髻早就散亂不堪,臉上更是花成一片,看不出原本的膚色了。
唐紫真脫下外袍蓋在他身上,將山雞放在火上慢慢燒烤,見烤得差不多了,這才放在樹葉上,用軍刀切成小塊。
昨天她就發現,這皇子就算是腹飢,也能保持他的優雅,那是一種自幼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練就的。
“喂,起來吃點東西。”唐紫真出聲喊道。
可柳聽畫毫無動靜,依舊那麼靠著,似乎睡的很熟。
唐紫真起身來到他面前,伸手推了推他,卻在觸及他的肩頭時,感覺到異常的體溫,連忙探手覆上他的額頭。
他,在發燒。
唐紫真連忙將外袍鋪在地上,解下他腰間的喜服,放在一旁,將他放倒,他根本不是在熟睡,而是昏迷了。
唐紫真掏出懷裡連翹的藥包,翻出退燒藥給他服下,明天一早應該就會退燒了。
唐紫真隨意吃了點東西,索性將內袍也脫了下來,替他蓋上,自己僅著單衣盤腿坐在他的身邊。
可是直到半夜,柳聽畫的高燒依舊沒有退,唐紫真不由奇怪,照理說,連翹的藥不會沒有效果,他應該是昨夜收了點風寒而已。
唐紫真想了想,還是脫下了他的內裙,想要檢查他是否受傷,卻在褪下袖子時,發現他佈滿了大大小小傷口的手。
唐紫真看了片刻,立刻俯身想要褪下他的鞋,這才發現,他大紅的繡花鞋上有著暗紅的血漬,那薄薄的鞋底根本不適合走山路,早已磨破。
唐紫真不敢硬是脫下他的鞋子,於是拔出軍刀,一點點地將鞋子割破,可是還是有大部分黏在傷口上,她不敢硬來。
唐紫真找了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千尋總是說這軍刀削鐵如泥,就試試看吧,不過幾下,一個小小的粗糙石鍋便出現了。
唐紫真將石鍋架在火上,再把木筒裡的水倒進石鍋裡,索性出去找了塊大點的樹幹,用軍刀挖了個木桶,和一個小木盆,去溪邊打來水。
而石鍋裡的水已經燒開,唐紫真將水在小